“有人虐待你吗?告诉本宫,本宫会为你做主。”
君禾避开了皇后十分真挚的眼神,垂下了眼睛,摆出一副受委屈的小女孩的模样。
孤身一人来到京城,爹不疼娘不爱,又没有背景,只好过的委委屈屈。这就是她现在要扮演的角色,她让鹰隼王把责任推给自己,另一边惹得皇后乃至皇上的同情,从而化解这个麻烦。
反正疏忽的罪责可大可小,她一个女孩子,又不求在官场上飞黄腾达,有什么可怕的。
然而装着装着,忽然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也并不比装出来的好很多,又因为自己是私生的,虽然也很疼爱,到底不如君梧君凤;还有鹰隼王,虽然两个人现在关系好了很多,君禾也清楚这种感情更偏向于忘年的友谊,而不是什么感人的父女情深。
想到这里,她的泪水忽然就下来了,把她自己和皇后都吓了一跳。
当然她不会告诉皇后,自己是被自己蠢哭的。
“谦睿,好好的不要这样。”皇后声音温柔,“是在京都住不惯吗?”
她知道鹰隼王不是那种当个便宜爹还视如己出的人,慕容菱也是个偏凉薄的,这个私生女一定过得十分委屈。
君禾摇摇头。
“要是住的不习惯,不如搬到宫里来。就住哀家那里,君仪、君汐,还有几个年纪小的公主,姐妹很多,不会寂寞的。”
君禾望着皇后那张温和的脸,眼睛里是要拯救不得宠的少女于水火,觉得有些感激,又有些害怕,她可不想住在宫里,那岂不是见洪之晏一面都难如登天了?皇宫里的公主见过的男人不多,君仪公主都让那个叫杨枫的小子捡了便宜,万一洪之晏被别的公主看上了怎么办?
“多谢皇后娘娘,君禾在家中并没有不习惯。”她说。
“你也已经及荆了,有没有喜欢的公子?”皇后转向了另一个把她救出火坑的办法。
君禾脸红了些,微微点头。
“是谁?”
“只是一介布衣郎中。”
“布衣没有什么不好,若是你爹娘不同意,哀家给你做主。”皇后说着伸手给君禾擦了眼泪,又想一想,继续开口道,“哀家听君汐说的,有那么几个千金小姐总爱嚼舌根说你是被扔在洛阳不得宠的女儿,其实没有那么回事。”
这种话君禾当然心里有数,听到皇后这么说,又红了红眼,她刚才的一阵悲哀已经过去了,正一心一意扮小女子骗皇后娘娘。
“这是什么?”皇后忽然停止了说话,轻轻拉开君禾裹得有些紧的衣领。
君禾连忙有些紧张的躲开,知道皇后看见了她颈间的那个吻痕。
“是王爷刚才吻得吗?”皇后冷了脸,她知道鹰隼王多情,没想到连养女也不想放过,她要让君仪和君汐离这位皇叔远一些。
“不是。”君禾说,一边挣脱了皇后的手,这是君仪公主亲的,上面恐怕还沾着胭脂,要是穿帮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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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顺徽帝一直在回想着方才皇后和他说的发现君禾身上的伤痕和吻痕,所以鹰隼王再次跪在他面前请罪,把责任推给君禾的时候他并没有仔细的听。
直到对方说完了,才有些回过神来。
“所以,新的布坊,进货什么的其实是君禾负责的?”他问。
“她只是帮臣弟做事,还请皇上看在她年幼无知,责罚臣弟。”
“这可奇了,你愿意保护她,而不是趁机弄死。”皇上好笑,声音里带着揶揄。
“皇上圣明。”
“你先起来。”
鹰隼王站定以后,便眼睁睁的看着顺徽帝走到他面前,在还有一步的地方停下,然后冲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你干什么?”他伸手去挡,皇上立刻一把抓住了他的前臂。
“你就是这么亲上君禾的吗?你愿意保护这个孩子,是因为你想占有她吗?”
“什么?”鹰隼王额上的血管突突跳了两下,这个丫头扮委屈,也不用委屈成这样吧?
“鹰隼,她名义上还是你的孩子,一直把你当做亲生父亲,你就当看在她叫了你这么多声爹爹的份上,别做那么qín_shòu的事情,会毁了她的。”
“皇上圣明。”
“你没有把她怎么样吧?”
“……皇上圣明。”
“她情绪一直不是特别稳定,今晚皇后让她留宿在君仪那里。明天早朝的时候你给朕像模像样的来个负荆请罪,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皇后会告诉她你替她顶了罪,然后回去好好的有个做父亲的样子。”
鹰隼王默默的哀悼了一下自己的清白,将事情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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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仪公主的大床在君禾看来十分神奇,只要动动手就有美酒和点心送来手边,虽然……
“公主只要吩咐一声,这些东西同样会有宫女送来的。”看着君仪有些不善的脸色,她忽然觉得很好玩儿。
两个女人在一起总有很多话说,躺在一张床上时就更无话不谈了。君仪从自己的床底下不停的翻出美酒,两人在半醉以后关系也更加亲密了些。
君禾这才得知那个杨枫本来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侠客,有一次君仪公主偷偷出宫时两人相遇,很快就相爱了。后来君仪在宫外遇到刺客,杨枫为救她受了重伤,醒来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仿佛变成了个爱害羞的孩子,武功也完全丧失了。
“我不会丢下他的。”君仪说。
这故事让君禾一下子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