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他对阮倾娴倒是多了几分疑心和厌烦,又想起婉德皇后那日非要自己去禹香苑的事情,心里更是沉闷。难道婉德皇后与阮倾娴之间是商量好了这事?阮倾娴起身为自己更衣而掉落手帕的场景在李霖谕的脑海中不断回想,心里头越来越焦躁。
“的确!”李霖谕冷哼一声,“好个女人,朕若是不机警着点反倒是让她给算计了。”
其实秦璐还想再说些什么,按照阮倾娴的心思只怕不会达到这一层,这其中必定还有幕后之人。只是能让昭仪唯命是从之人在后宫的位置也必定不低,既然位高权重那对前朝江山社稷必定有所影响。与其让李霖谕知道了真相为难于林安歌的委屈和那人的无奈之间,倒还不如不知道的好。更何况李霖谕心思细腻独到,也未必会想不到这一层,自己又何必多嘴呢?
李霖谕叹了口气,对着秦璐吩咐道:“秦璐,朕也有几天没去看过安美人了,一会儿你去库房挑几件新鲜玩意儿,咱们去看看安美人。”
秦璐自然知道李霖谕这几日是如何思念林安歌的,眼下知道他要去心里更是替他高兴。若不拿点好东西,怎么能让李霖谕今天高兴呢?
秦璐心中到底还是向着林安歌的,自然私下也有小桌子的一份功劳:“皇上可还记得那匹萤舞荧光锦缎吗?”
李霖谕在脑海中思索着,萤舞荧光锦缎?
“可是那匹江南进贡的夜间会发光的锦缎吗?听说那锦缎在夜色下会发散出月亮般的光芒,柔和皎洁。白日走起路来还如波光浮动,煞是好看。你的意思是把那匹萤舞荧光赏赐给安美人?”李霖谕有些疑惑的微微抬头望着秦璐,思量半晌,并没有回话。
“皇上意下如何?”
虽然那萤舞荧光独一无二甚为珍贵,可就是因为如此,赐给林安歌或许才能震慑那些对她有别样心思的人,让她们知道林安歌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以后才不敢轻举妄动。天下好东西虽然难得,但是一个知心人却更是难得,李霖谕向来是长在宝贝堆儿里的,自然舍得。
百合苑里头一阵忙活,唯独林安歌在后院的亭子里抚琴,虽说古琴还不在话下,听起来甚至和平日没什么区别,但是林安歌知道这种水平已经比平时差远了。那月亮门被藤蔓遮挡的严实,外面站着一脸凝重的万思诚。自打那日开始,万思诚就时常到这墙外来,即便是听不到什么声音也喜欢多呆一会儿。
林安歌今日的琴声似乎有些焦躁,不似从前听过那般和畅如风,虽然万思诚不懂琴音雅意,但只怕是此刻唯一愿意倾听林安歌声音的人。
林安歌的琴声戛然而止,万思诚不由得神色一怔,耳边却传来了李霖谕的声音。万思诚的心里一沉,握着手中的剑缓缓转身离开。
“臣妾见过皇上!”林安歌知道这几日未见着他,都是因为他诚心躲着自己。
虽然林安歌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的心里却对李霖谕有着淡淡的受伤和气闷。不管前朝说些什么事情,难道李霖谕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样的心吗?皇后一句话就能让李霖谕冷落自己这么久吗?
李霖谕见林安歌的脸色虽然是笑的,但又何尝不知这样的笑容恰恰是透着淡淡的疏离和怨怼的。她平日的笑容就如同三月阳光,温婉可人,就算是再让人生气和委屈的事情都从不会表露在脸上,若是像今日这般强忍着自己的心意,那便是真的有心事了。
林安歌知道自己的本分,从不恃**而骄,因而她笑。但是她更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已经不能任由自己掌舵了,因而她伤。
李霖谕闻着林安歌身上飘来的香味,心中一片舒畅,他微微无奈的上前拉住林安歌的手,放柔了声音劝慰:“安歌,朕今日给你带了不少新鲜玩意,其中最好的便是萤舞荧光锦缎,那锦缎步步生辉,最适合安歌这样妙步生莲的人。”
林安歌低垂着头退后一步,对着李霖谕规规矩矩的福了福,浅笑着说道:“皇上谬赞,臣妾不过是蒲柳之姿,那萤舞荧光锦缎天下无二,若是给了臣妾岂不可惜?皇上还是不要暴殄天物,应当送给更适合的人才对。”
李霖谕见林安歌如此,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乃是天子何曾有过这样的冷遇?旁的女人只要自己前去不管是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都会笑脸相迎,哪有林安歌这样有脾气的?
可是李霖谕一闻到林安歌身上的香味,整个人都没有气了,反而情绪变得愉悦不少,似乎意识中就喜欢的林安歌这样的女子,感觉她生气也并不招人讨厌了。
李霖谕微微疑惑,心中居然生出一种放下架子去体味一下平常夫妻的生活的心里,吓得他神色一紧,有些防备。
半晌,李霖谕微微松掉心思,对着林安歌轻笑。他是帝王,什么想法都可以有……只因为他是帝王。
瞧着林安歌,李霖谕心中虽然有些闷,但情绪依旧很是高兴。
“安歌这是在生朕的气了?”李霖谕上前,霸道的一把将林安歌抱在怀里。
林安歌的眼睛却一直不肯回避着李霖谕,微微垂头,笑容清浅,带着继续娇**。她本不该有这种小女人的举动,可是……
“你不让朕靠近你,朕偏偏要靠近你。你不知道这几日朕想你想的紧,朕可不像你能忍得了,或许在你的心里朕倒是没那么重要。”李霖谕笑着说道,似乎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除了爱恋还有别的。
林安歌听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