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新的修仙界,虽然放了不少心力在炼丹上,朱子陵却用了更多的时间在如何自保上,早花大价钱寻了天玄宗的大炼器师,买到他能寻到的最佳材料,炼制了一柄长刀。
刀身窄而长,中间略弯,与他从前用的那柄长刀一模一样。
狭路相逢与人对敌,没有什么比一样趁手的兵器管用。兵器是身体的一部分,是手臂的延伸。只有指挥如臂,才能在最危急的时候,救自己与危难。
萧不凡储物戒里的法宝,还有放置在空间里的所有物件,这些法宝朱子陵定然还是会用,却不会依赖它们。
乾坤镜里的真正强大的修行者,除了惯常使用的兵器,从不过分的依赖其他法宝。
你死我活的与敌人拼命的时候,唯有魂魄灵敏,脑子清醒,手脚够快,身体够结实。没有其它捷径!
天高而寒冷,冷入骨髓,金丹修士和六阶妖兽的飞行速度无法形容,逆风刮在身上有如刀割,也的确与刀割一样。
钟珍还罢了,好歹是只兽。朱子陵却不同,被寒风刮过的形貌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萧不凡从未经历过这样高强度的体力锻炼,一直都是以丹药冲击修为,缺乏强健的体魄。继承了他的身体,朱子陵却没有继承他的修炼习惯。
作为天剑门的弟子,有着军队士兵的纪律,大家都习惯用最辛苦的方式去炼体。
被高空的寒风切割,朱子陵的脸上仿佛是一张密密织就的布匹,布满很七竖八的血丝。
他并未穿结实的防御衣衫,乃是与从前天剑门的弟子服饰一样的束袖长衫。质料是华贵的凡人布料,穿一次就得丢掉重新换新的。早被狂风割得随便拉一下就能碎裂。
刚开始飞行的时候,头两天钟珍还有些不如他,毕竟是刚刚进阶的,然而时间慢慢延长,朱子陵就有些后继无力。
灵气不够用了。
倘若换了萧不凡,大约是要吃一粒补充灵气的丹药,但是朱子陵却是用尽全力挤压出最后一丝灵气。彻底将自己掏空才停歇下来。
有空间玉佩的好处还是很大的。不依赖法宝,可是法宝绝对不会一无是处。当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了,钟珍与朱子陵会进入空间休息。
端正地坐在灵泉之中。两人一人一边打坐,互不干扰。
良久之后朱子陵睁开眼,苦笑一声,以后有得苦了。
在乾坤镜里虽然只是个炼魄后期的修者。全力以赴飞行从不会出现这种后继无力的虚弱之感。
修仙虽与修行相差虽然很大,灵力和灵气其实很类似。拥有强健的体魄,灵力挥洒才会自如。即使耗空了灵力最多有一种畅快淋漓之感,绝对不会如眼前这般半死不活,浑身虚得好似大病一场。
他在天玄宗居住的这些日子里。除了打坐修炼也会往外跑,但到底没去那么远,也并没有飞那么高。为了掩饰其身份。当然一直支着灵气罩。
至于将灵气耗空,这还是头一次。
主要是还很好胜地拼命追着钟珍。更加吃力。
人家自带翅膀,使用体力就可以飞行,催动灵气只当是锦上添花。妖兽的脑子不好使,但是体格一般都比修士们要强悍一些。
况且钟珍并非妖兽,她来到异世已经多年,以此女的性情,必定竭尽全力努力锻炼体魄。朱子陵略微有点不痛快,当初还是他慧眼识人,将她收为麾下,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超过自己,飞到前方。
即使不痛快,他也没有表露在面孔上,一派悠闲,好似之前的飞行轻松得如同如盖着被子酣睡似的,此刻正起床打算举卷读书。
钟珍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灵泉竟然仿佛有沸腾之势,开始只是冒着小小的泡,最后竟然形成一个漩涡,环绕着她身子。
灵气汹涌地进入她的身体。
朱子陵不解,她飞行的时候,应该并未使用那么多的灵气,为何恢复的时候竟然需要如此多的灵气,足足比他多了两倍都不一定。
钟珍自己也极其困扰,自从醒来后没多久,灵气吸收的速度快,但是用得更快。即使一直只是使用翅膀飞行,并未催动灵气,可是体内的灵气也会慢慢消失。
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她彻底找不出原因,就好象丹田里有个洞似的,灵气都漏掉了。
许久之后,她才精神饱满地睁开眼睛。
看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朱子陵,钟珍问道:“你这么拼死拼活地跟着我做什么?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虽然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可是你与我要走的路不一样。”
朱子陵反问:“有何不同?”
“人不同。”钟珍不愿多言,因为人不同,做人的目的会非常不同,大家要走的路肯定背道而驰。
朱子陵很爽快地说道:“我的确私心比较重,难道你还想着造福苍生,解救乾坤镜中的人。”
钟珍摇摇头,“他们不需要人去解救,只要外界的人不去打扰便好。以后没有人用灵石打开镜子,就没有灵晶。大家修炼到死,也就是炼魂期。况且我所认识的人,大约已经都离世了。”
她虽然如此说着,可心中却不是这样认为。
乾坤镜就好似一个终将会爆开的法宝,将修仙界炸得断瓦残垣,也许会如同被修行者踩过的湘城一样,一片废墟。
它始终有极大的隐患。
终究会有一天,有人会发现三魂七魄的秘密,翻越大雪山,来到外面的世界。
镜子里人在外界是魔。没有养魂之物,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