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虚嘿嘿笑了笑,被揭穿了也没什么,反正不可能瞒一辈子。
要寻合适的身体夺舍,必须得依靠钟珍,迟早有一天会说清楚。就算弄到养魂木其实也多大用处,只能让身体更加凝实一些,不至于越来越虚弱。
如果有养魂木,到外面走动,不至于担心没有飘来的阴魂养身体。乾坤镜里带来的食物,吃下去略有助益,甚至比阴魂还管用,更让他惊喜的是,不断有钟珍送进来一些滋养元神的灵草,如今已经不再继续散下去。
还以为这姑娘脾气坏但是心地好,傻乎乎地到处给他找吃的,极其好骗,不想这么快就给揭穿了。
李怀虚可没有什么前辈架子,被钟珍如此威胁,一点都不觉得丢脸,“我又没说要夺舍这个大和尚,你急什么急。难道他是你小情郎,如此惦记,竟然这么紧张。”
钟珍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说这些荤话。
“我欠他一条命,他受伤也是因为我。这人心地极好就是笨了点,但是却是我的生死之交。杏花,咱们交情归交情,丑话非得说在前头,免得你起什么歪心思。好人不能死,坏人随便你夺舍。如果他被你占了身体,我拼了一条命也会报仇。”
李怀虚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你看我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吗?”
钟珍斜着眼看了看他,“难说,你的性格就是完全没有性格,千变万化,前一刻不晓得下一刻会想什么,就是你自己,都未必清楚。不过,你留下的藏宝珠,被我所得,算是你的传人。其实你估计也没什么好心思,恐怕是惟恐天下不乱而留下的。”
说起藏宝珠,李怀虚马上很好奇地问道:“除了你。到底多少人学了我的秘法。有没有很多人抢得天翻地覆,被神力弄死的人多吗?”
与这种人生气也是白费气力,钟珍有一种无力感,“让你失望了。就我一人学了,这么邪恶的法门,哪里敢传到外面,害得我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被人发现。你当我是你。视人命为无物。”
“反正修行者都吃人丹,人血炼制的丹药,与使用神力吸收旁人的修为差不多。”
“别人如何关我什么事,他们做些乌七八糟的事,不等于我也要跟着同流合污。什么应该做,什么坚决不能做,规矩必须由我自己定下。”钟珍大义凛然地说道。
说完又觉得稍微有些心虚,偷抢之类的事情也算是干了不少,她仔细想了想,似乎真没做过什么大恶事。还做了不少好事,都快与书上说的那些侠义之人差不多了。
就算是互补吧,往后我偷了东西骗人之后,再杀个坏蛋,这样就不理亏了。钟珍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必须得早些离开此地,将慧言送到外面,钟珍没那么多时间和李怀虚罗嗦,“杏花,我替你照顾了暗墓门,重新给你雕了一具气派之极的雕像。比从前那个更大更结实。走之前还让掌门最好建个大庙,每天擦擦你的雕像,让弟子们虔诚跪拜烧些香火给你。”
李怀虚闻言目瞪口呆,忽然觉得很感动。竟然还有人惦记着他,不过随即便觉得其中必定有蹊跷,忙又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到底为了什么。”
钟珍对着他灿烂地笑着,露出双颊上的两个梨窝,“下次再告诉你。我先走了。记住,夺舍了和尚,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为什么我会叫暗墓门给你建个庙。还有看好小鬼,别让他捣乱。”
她说完就一副打算要离开的样子,李怀虚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别走啊,你给我说清楚,有个金身雕像和大庙,这可是大大露脸的事情,雕像是什么样的,和我像吗?”
“偏偏就不告诉你。。。回头再说。”
钟珍说完便飞快地冲出乾坤镜外,将镜子再次放入丹田。
现在知道阴地可以吸收灵力,钟珍也不担心灵力用光了没办法补充,鬼见渊的外围阴气很足,暂时还吸收不到灵力,不过再往里走一些,定然有阴地。
杏花老祖。。。唉,她忍不住深深叹气。
李怀虚的性情多变,喜怒无常,简直匪夷所思到极点,让她彻底应接不暇,所以钟珍向来根本就不接招,以不变应万变。
也只有这样的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修炼到了炼魂期,自己去找死修七魄。如果有人能在成年之后修成七魄,那么非得有这么一个奇异的性子不可。
七魄,说白了就是各种心中执念的感悟。一个人那里来那么多执念,喜、怒、哀、惧、爱、恶、欲都占全了,那得有多奇怪的性子才行。
跟着慧言超渡阴魂,钟珍所见那些徘徊不去往生的成年男女,往往只有一魄。只有一些幼小的阴魂,才可能有两魄。
幼小的孩子不同,她们的喜怒哀乐更加强烈,佛像里藏身那个小女孩的阴魂,目睹让她无比悲伤恐惧的事,因此有了哀魄与惧魄。
乾坤镜里的修行者,弄出一道执念感悟不难。与已经死了的阴魂,他们都是活人,一生漫长得很。有了一魄之后,哪天不小心又有了其他执念,便有可能出现第二个魄,甚至第三个魄。
但是七个魄。。。谁那么奇怪,执念那么多。
也只有李怀虚这种时而像个孩子,时而像个狡猾成人的怪人,才能在炼魂期之后做到。
钟珍自问如果活到五十岁,定然没他那个本事。
将李怀虚的事情丢开,她急吼吼地往鬼见渊外围飞,心中思绪万千。
魔,我是魔!
飞行的途中,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