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百转千回。
“皇上,缅甸那边不敢轻易发兵此事定有蹊跷,皇上不能凭着他们的一面之词来定罪。”白瑾泽口吐莲花:“皇上,若是称了他们的意,我们这边认错了,若是缅甸那边提出来一些过分的要求,敢问皇上,您是应,还是不应!”
叮叮当当。
那颗龙眼珠子再一次的滚了下来。
昭示着:皇上,您没长龙眼啊。
皇后恍若冬日里将要窜起的火苗儿。
怎么?
又要燃烧六宫了么?
退下前,白瑾泽濯寒的清眸凉凉的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现下已然是春日了。
火苗儿,该烬就烬了吧。
*
天,忽然凉了下来。
春天总是忽冷忽热的阴晴不定。
迎春花呜呜泱泱的开满了御花园,连着木桥的边边上溢满了。
黄素馨,金腰带,灌木丛生迎春生。
灿黄灿黄的花群丛中忽地冒出来一个人影。
定睛一看。
来人恰是慎郡王永礼。
多日不见。
似在这儿故意等候着琉璃。
深灰色的披风上刺着一匹烈马,有些符合他的性子。
他宽厚的手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约约能看出来一些血渗出来。
“你回来了?”颓废的永礼痴痴的看着她。
真的好思念她。
如一把无形的剑刺在他的胸口。
“恩。”她淡淡的应着。
白瑾泽如一颗白杨伫立在那里。
“你受伤了?”终于,琉璃忍不住问。
苦肉计?
白瑾泽嘲讽的哼了一声儿。
“恩。”这回换成他淡淡的应着。
两个人跟唱皮影似的一唱一和让白瑾泽不舒服。
“怎么弄的?”善良是琉璃的弊端。
似乎会料到她会问。
永礼的唇角勾着苦涩,似是不在意:“没怎么,你开心就好。”
她开心和他受伤有着一定的关系?
“慎郡王。”倏地,白瑾泽开口了,一眉一眼雕刻着凉:“话不必这样说,会让别人认为四格格心肠恶毒,非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慎郡王的痛苦之上似的。”
一池忧水向东流。
永礼懒的解释,居高自傲的瞟了白瑾泽一眼:“白瑾泽,我的东西你抢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你还想抢什么?”
醋味儿,火药味儿混合在一起像一枚炸弹。
他是一个失败者。
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被白瑾泽睡了。
每每想起来,他都觉得自己的脸被白瑾泽在地上狠狠的踩!
捻着指腹,白瑾泽那双弦月的眸子挂满了薄凉,阴影下,那高蜓的鼻梁和眉眼间的间距恰好,恰好能装的下他一贯的冷漠。
薄凉的唇瓣儿比迎春花儿更薄,唇齿齿寒逼人:“那,慎郡王就不要整日在这里怨天尤人了,你要做的,要趁着现有的时间里来保护好自己还在的东西。”
挑衅的话太过明显。
“你什么意思?”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够沉稳大气。
只要一句话触及到他的逆鳞,立即像一只炸了毛的鸡。
真怕他们打起来。
何况,永礼还受伤了。
琉璃如一只白色的和平鸽儿护在他们中间。
无奈,她的手臂不够长,小脚朝左边挪挪又朝右边挪挪,口吻也结巴了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你们……”
舌头都打卷儿了。
照样吐不出来半句话。
“我们不会打起来。”白瑾泽淡淡的揽过她的话。
琉璃呼了口气。
就在她放松的时候。
永礼如一头猛烈的豹子淬不及防朝白瑾泽扑过来。
稳,准,狠的拳头补在了白瑾泽的眼眶上。
天那。
“永礼,你疯了?”琉璃惊的急忙推开永礼。
心疼的挡在白瑾泽的面前。
像极了老鹰护小鸡。
琉璃长的柔柔弱弱的,那脸蛋儿涨红,青丝浮动。
这一幕,刺的永礼胸口直冒血。
适才永礼用受伤的手打的白瑾泽。
他的拳头有些血。
猩红的眸子瞪着琉璃身后的白瑾泽,嘲讽的笑:“白瑾泽,现在你已经吃女人的软饭了是不是?你以为有了琉璃做靠山,你这辈子就会飞黄腾达了?”
“永礼,够了,不许再说了!”话太刺耳,琉璃都听不下去了。
“你就护着这个小白脸儿?”永礼愤怒。
白瑾泽面无表情。
若雕塑,花岗岩那般坚硬。
别看他的性子云淡风轻。
却又犹如阴晴不定的乌云,打雷,下雨,闪电捉摸不透。
他又如在森林中沉溺的兽中之王。
虎视眈眈的盯着每一次触犯他逆鳞的动物们。
他等,等着一个机会。
蓄势待发,一击即中。
余光扫着白瑾泽。
他泉水般的眼眸在一点一点的结成冰块儿,但却是不动声色的。
冷不丁一看让人惊骇。
软弱无骨颤抖的小手悄悄的拉了拉白瑾泽的袖袍。
她不知如何从中调停。
永礼生在皇家,性子十分涓狂,眼睛里容不得一丁沙子。
玉指在白瑾泽的袖袍边沿摩挲着,两只长指弹了出来,孰轻孰重的捏着琉璃的指腹。
他有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