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嘿嘿一笑,道:“来人,生火烧水,将这厮烫毛剥皮,剔骨切块,煮一锅好汤来做宵夜便是!”
说着黄大龙和黄石头便也拔出腰下唐刀,漫步走了上来,只是那李逵见状虽然也是吓得有些发抖,却也没再喊“哥哥救命”,只是抖着腔调对吴用道:“军师哥哥,俺铁牛便要先走一步了,家中老娘还托哥哥看顾一二,此恩此德,铁牛来世便与哥哥做牛做马来报就是。”
等黄大龙和黄石头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时,李逵这厮竟也昂头闭目,弄出了一副慷慨激扬的做派。
听得李逵托付老娘,黄杰也是想起奇梦中这李逵倒也是个孝顺之人,而且似乎他要背老娘上梁山享福之时,老娘却命丧虎口,遭了厄难。此事听他托付,该是老娘且还无恙,黄杰见此便也与黄大龙他们打了个手势,便也道:“咦!死到临头,竟也还知道将老娘托付,瞧来你也是个孝顺之人!俺向来瞧不贯恃强凌弱之人,却对孝顺父母之人要高看一眼,你这八斤头颅,却还寄在你脖上,如何?”
李逵听来,眼珠儿一转,不知道他是大智若愚,还是福临心至,却问道:“你倒好心?却是个什么章程,不如直说!俺铁牛上山之时,却是喝过血酒,立下誓言,绝不做那背信弃义,卖友求荣之事。”
黄杰听来更是好笑,心念一转,猜到肯定是吴用预先给他打了埋伏,便也指着黄大龙道:“好说!俺也不要你背信弃义,或是卖友求荣,你脑袋是俺的,身子却不是,正所谓有赌未必输,敢不敢再与俺博上一铺,还与俺这亲卫斗一场拳脚,你若是胜了,便许你回家在老娘膝下尽孝三年,三年之后再来俺这里赴死。你若是败了,你的身子便要输给俺三年,与俺做三年的牛马,三年之后再来论说生死,如何?”
李逵瞪着大眼,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番,但他自个儿显然还无法想通这其中的道理,只得拿眼来看吴用,却看见吴用微微摇头。正困惑的时候,却听黄杰道:“你若不肯博这一铺,俺也不强求,之前俺与吴学究约定,由他修书回梁山,取了卢俊义来还,与期限三日,第四日不至,便杀你。第五日不至,便杀他。你若不愿相博,倒也还能为你家军师哥哥换得一日时间,该也算是尽了兄弟情义。”
李逵当下瞠目结舌,只是来看吴用,直把吴用看得满脸羞愧。其实吴用方才摇头叫他不答应这赌约,乃是算到了黄杰开出这般条件,就算不是十成十的胜券在握,至少也是有七八分的胜算。当初李逵与那黄大龙对阵时,吴用也是看在眼里,黄大龙只用了一手投枪和一手抛石的武艺,便也打得李逵毫无还手之力,如今又来邀斗拳脚,若是没有真武艺,岂敢这般托大。
可如今叫黄杰这般揭破,却好似吴用拦着李逵,用意乃是要他为自己拖延一日时间的意思,而且细讨起来,这还当真是小人之心“稳度”君子之腹,叫他黄泥掉裤裆,有苦说不出。
吴用便也道:“铁牛,此事你自决意,只怕你败多胜少,被他赚了去!”
黄杰便也笑道:“要说赚人,你智多星才是高人,赚那玉麒麟卢俊义之策,该也出自你手才对。听那卢俊义的徒儿燕青所说,你便是那算命先生,可对?”
吴用本就被李逵瞧得面红,如今更是红得吓人,却也只能叉手摇头,不做申辩。
李逵倒也听明白了,黄杰这般邀赌,的确也是想要赚他,心中便也不怪吴用,想了想道:“俺铁牛虽然嗜赌,却也不赌必输之局,要博也成,却是不斗拳脚,可敢来斗兵器?”
黄杰闻言,便也哈哈笑道:“如你所愿就是!”
当下便也吩咐人将之前拖来那李逵所乘驽马身上的兵器囊和他那柄加长版四不像宣花斧送来,又让人解了李逵的束缚,但见他也不选那加长宣花斧,打开兵器囊后从里面拿出一部朴刀插在腰下,又取出了两扇短柄窄面的劈柴斧,便在身前挽了个斧花,道:“还是这对老伙计趁手!”
黄大龙也不惧他,想想干脆便将腰下的唐刀解下,伸手与黄石头讨要来一根甩棍,合着自己标配这根,也是双持甩棍。要知道这十三太保的武艺,最早都是拜师孙立、孙新二人,孙立的单鞭法和孙新的双鞭法岂能不是必修科目,而这铁鞭的鞭法因为鞭身太重的缘故,缺乏了灵动和机巧,换上了用软钢打造,硬度和韧性都是极佳的甩棍之后,威力自然又大增不少。
当下便也清了个场子出来,让黄大龙和李逵下到场中,黄大龙也依足了绿林规矩,合手抱拳道:“黄州黄大龙,请教了!”
李逵也道:“沂州李逵李铁牛,也请教了!”
行礼,李逵也不磨蹭,爆喝一声便舞着斧头来攻,拿他一双劈柴斧子,斧面甚窄,头也不过三寸,刃不过四寸,又是不足三尺的短柄,舞动起来甚是灵活。且瞧他身步协调,肩肘也是张弛有度,右手斧做攻,左手斧做守,竟然也是练家子。
但见他一式太祖长拳里的金鸡独立,以短斧做拳便来强攻,黄大龙也不托大,左手棍护身,右手棍便也顺势往他攻来的斧面上一敲,就听“铛”的一声,棍头打在那斧面上便也嚓出一溜火星儿。
“咦!还是把精钢打造的劈柴斧头?”黄杰瞧得惊讶,便也出声喝破,乃是暗中提醒黄大龙不可小觑了对方。
黄杰的用意黄大龙自然明白,便也反守为攻,使出孙新那双手鞭法里的一式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