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岳编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了x市,文沫一直被蒙在鼓里,又或者说她太相信李响岳不会骗她,根本没有想过这是个谎言。她忙着埋首在下一个悬案里。
2oo8年1o月13日,q市。
对于海滨城市的1o月来说,这一天难得的没有讨厌的风,人们尽情享受着今年最后可以呆在海边的时光。
“诱惑”是紧邻海边的一间酒吧,相比其它开在海边的店铺,收费合理,环境优美,是难得的一年四季常常爆满的场所。
红男绿女们,在昏暗的灯光、暧昧的气氛和喧嚣的音乐中放纵着,开心与不开心在这一刻都没有意义,只要大声呼喊,只要将自己沉湎在酒精里,似乎其它的一切都显得并不那么重要了。
高雅封是这里的常客,他的家在市区,离海边不远不近,十五公里,每每下班之后,他不愿意回家面对着八十多平米的空旷住宅——是的,住宅,没有女主人的地方,是不能被称为家的,可是想要找个女主人,难啊!
现在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拜金,一山望着一山高,所谓相亲,基本上已经变成适龄未婚男女之间的一场交易,双方条件相当,性格能合得来,彼此第一次见面没有太多厌恶的感觉,基本上就可以结婚了。其它种种不合适可以慢慢在结婚之后表现出来,大不了过不下去到时候再离。反正现代这个社会,谁没有离过个把回婚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
高雅封离过一回婚,他的前妻与他的婚姻只持续了不过三个月,有些大男子主义、重视传统的他也赶了回时髦,跟前妻几乎算得上闪婚闪离,差点闪瞎了他一众朋友的眼,问及为什么,高雅封只能保持沉默。
他能说什么?说他那个时候被父母逼得急了,三十三岁的高龄没结婚,在q市这种介于二三线之间的城市,完全够得上大龄剩男的级别,盼孙子盼得眼睛都绿了的父母没日没夜给他介绍女朋友,他只要有一个不从,家里便能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剧,他的父母可以让电视里那些老戏骨们全部汗颜,那眼泪是说来就来,唱念坐打个个在行,高雅封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相来相去,半年时间,相了得有百十来个,环肥燕瘦,东施无盐,什么奇葩都碰到过,到得后来,高雅封是真要疯了,一想到相亲就条件反射想吐。想他一个要工作有工作,要房子有房子的大好青年,怎么就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呢?有的是不如他的都早早成家立业了,只剩下他形单影只,还在相亲的路上挣扎着欲生欲死。
父母嘴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哎哟,也不瞅瞅你都多大了?还挑来挑去的干什么?找个差不多的凑合过得了,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时间长了,感情自然也就有了,你还指望着相亲能碰到个一见钟情的啊?你都三十三了,早过来了追求爱情风花雪月的年纪,能不能稳重点,脚踏实地,赶紧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啊?你看看隔壁哪哪哪怎样怎样。每次一到父母开始唠叨哪哪哪了,他只能落慌而逃。
别看高雅封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他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一直渴望着能遇到个让他心动的女人,然后可以从青丝到白发,恩爱走完一生。可是随着年龄一年年大了,父母在唠叨过后忍不住深深失望叹息,周围越来越多比他小很多条件差很多的人都结婚生子,只有他一如既往地单着,他才开始动摇了他的坚持。
反正人的一辈子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世界上有数十亿的人口,谁又知道自己对的那一半是不是其实托生在了另一个半球上,一切的执着都没意义,反正他是男人,也许找个不爱的更轻松,又或者没有期待的婚姻在慢慢培养出感情后才会觉得更幸福。
于是放低了要求的他不再苛求一定要让他喜欢了,任何一个看着很顺眼的女人都可以成为他未来老婆。
于是在下一次相亲的时候,他遇到了他的前妻,一个看起来知性、温柔的女性,三十岁的年纪,虽然有些大了,但是他自认为自己心智是相对成熟的,找个太小的不容易培养出共同语言来,他们单位的那些比他小个五岁开外的都让他觉得沟通有代沟了,跟这种人工作他也就忍了,如果要生活一辈子,还是算了,敬谢不敏。
三十岁的女人恨嫁程度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高雅封跟前妻认识两周,双方家长就坐在一起,准备讨论结婚的事了,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双方父母太焦急——就算他们再焦急,也绝对不会将自家孩子放到打折处理商品的位置上去,谁家的孩子谁心疼,都觉得自己家孩子哪怕全身都是缺点也金贵着呢——想要商量着结婚是两个年轻人自己做的主,都觉得自己年纪不小,差不多可以结了。
一切水到渠成,又过了两个星期,两人领了证,在q市最好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办了婚礼,婚礼现场高雅封也是激动的,他终于婚了,终于结束了他恐怖的相亲生涯,上帝啊,简直是新生!感谢前妻出现在了合适的时间,拯救了他。
他几乎是怀着感恩的心开始婚姻生活的,一个人挺好,两个人也幸福,外出度蜜月的他们是那么完美,可是蜜月结束,回归到生活中的高雅封发现,他的前妻好像有很多秘密,因为她的手机在家从来都是静音状态,打电话发信息会有意无意地背着他,他都听到好几次了,前妻偷偷在卫生间里不知道跟谁打电话。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