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芬姐收到紫禁城暴露的消息,到公安局带着特警起来,中间差了约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足够做很多事。
芬姐当了多年的老大,手底下不可能一个忠于她的人都没有,只不过因为她很小心谨慎,谁都不相信,忠心的手下到底是谁,只有她心里有数,别人都不知道罢了。
她快速地拨了几个号码,将任务一一分配下去,然后,毁掉手机,将整间办公室都用漂白水冲了一遍,头也不回地走了……
仇非海被困在紫禁城,日子别提多无聊了。他虽然靠黄色产业起家,自己却对女色不上心,在这里看着丑态百花的各色人等,真真是倒胃口至极。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形势比人强,芬姐好手段,他在这里至少性命无碍,想着过段时间等风声过去,芬姐总得放人吧,不然一直这么关着他算怎么回事。
烦闷地喝下一口酒,仇非海慢悠悠地走回包房,坐在床上发起呆来,直到房门被人推开,他有些生气地骂道:“哪个孙子不长眼,不知道这间房有人了吗?”
“仇先生不要那么大的火气。”来人声音很温和,让人很难产生坏印象。仇非海睁着朦胧的睡眼看过去,是个眼生的男人,仇非海肯定,自己以前不认识他,看穿着,正是紫禁城的守卫。
难道是芬姐改了主意,是放他出去还是来杀他灭口的?醉意全消,仇非海直起身子,他知道,对上这些亡命徒,他根本没有胜算,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些,不能让那个贱人看了笑话才好。
没想到,来人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话,还给仇非海看了看手机里新拍的照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退出去了。
这tmd到底是什么意思?仇非海细细琢磨,终不得要领,只得垂头丧气地听凭吩咐。
胡光辉清醒过来时。手脚已经能活动了,那帮人并没有伤害他,只是将他关了起来。
看来是专门的囚室,四四方方几面墙,连个窗户都没有。显然是怕人跑了,房间小得可以,灯光刺眼,家具皆无,地上还是可疑的暗红血印迹。胡光辉凑到门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扭了下门把手——果然他想太多,那些人敢松开束缚将他扔在这里,肯定是有把握他逃不出去。除了防盗门就只有一个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通风口,他就是现有本事也得认栽。
到了此时。胡光辉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行动已经够小心,周围又经过他的观察确定没人,居然这么快被人抓了,而且还是一群,像专门等着他似的。
可恨他耽误这么久时间,有用的线索没找到几条,还将自己陷了进来。没有救兵的卧底任务,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胡光辉有些颓废地坐到地上。他是后悔的,小心了这么久,阴沟里翻了船,也不知道上次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卢芽。就算真的是,自己也再没办法救她了。
唉!孽缘啊!
想到卢芽,胡光辉就有些心痛。那是一位才思敏捷、身手不弱的才女啊,分配到经侦支队可惜了。胡光辉那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队长,不久,偶然一次给新入职的实习警员培训。一眼就看中了各方面素质不错的卢芽,想将她调到自己的手下当个刑警。可惜,卢芽志不在此,对进刑警队根本没兴趣,经侦支队危险系数小些,更适合她。
即使卢芽并不想入刑警队,胡光辉爱才之心已起,还是对卢芽的关注多了些,而卢芽新入职小警员一名,胡光辉接近她抱着善意她也能感受出来,而且胡光辉从警时间长,经验丰富,是个不错的靠山,于是两人很快熟悉起来。
后来让胡光辉后悔许久的事,就在他们熟悉后不久发生。实习警员两人一组,互为搭档,卢芽分配到的是丁二贵。丁二贵这个人,毛病一大堆,吃喝玩乐最在行,其它没有能拿得出手去的,而且他还有两个最要不得的缺点:贪心和嘴贱。基本上到了分局几个月,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卢芽无权无势,于是就被与极品的丁二贵做了一搭档。
胡光辉有个朋友何儒,是本市某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一次两人出去吃饭,偶遇卢芽,何儒年岁见长,还没结婚,家里催得急,胡光辉在旁边越看两人越般配,极力撮合,何儒觉得卢芽身上有着都市女孩子身上少有的英气,长得也挺耐看,还算热情,少不得要了卢芽的电话,三天两头约出来吃饭逛街看电影,最后水到渠成,抱得美人归,一年后顺利结婚。
胡光辉不是个八卦的人,何儒与卢芽确定恋爱关系后他也没多介入人家之间当不长眼睛的电灯泡,反正这种发*情*动物的本能,还用人教不成?直到后来人家结婚,他高高兴兴地吃了酒席,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对卢芽反倒不如以前关注和亲近了。
没成想,两人结婚两年多,便因为感情破裂离了婚,问何儒,何儒只会拉着他喝酒,对卢芽的事只说自己看错了,然后只字不提。而卢芽更干脆,一问就哭,不问还像个正常人似的。
胡光辉一个大男人,跟心细如发这个词不沾边,问案抓坏人他在行,碰到家事,一头雾水,不过是本着自己也算半个介绍人的心才厚着脸皮多过问几句,既然两位当事人都不愿意提及,他吃饱了撑的才多管闲事。
可是他到底与何儒认识近十年,从刚工作开始就认识,这么多年下来,有几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而且何儒经历一场婚变,整个人的气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