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道:“所以你是故意制造那场混乱好让我能蒙混过关?!”

箫馨微笑点头,半响后撤下了脸上的笑意,轻皱眉头:“我本该护你,但最后却差点伤到你,千骨,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什么意思?”

“从前我从不明白何为爱,总觉得那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会让自己失去理智,为对方赴汤蹈火。深爱了,便无法自拔,心更由不得自己控制,就像你当初为尊上偷盗神器,明知道是错的,但还是去做,只是想对方能平安地活着,纵使背上千古骂名也不谓惧怕。千骨,我无法告诉你更多,只是希望,无论她以后做了再多的错事,看在她跟你一样的初衷上,希望你能原谅她。”绿鞘所做之事,她无法告知,一部分是因为身上有异朽阁的禁咒,另一方面却是自己的私心,或许心底处其实也有着与绿鞘一样的想法罢了:“千骨,我很高兴能认识你,真的。”

箫馨的嘴角开始不断地溢出鲜血,染红了林渊行胸前的衣裳,花千骨摇头,颤抖地握着她的手:“不会有事的,我去叫师父,师父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反拉住花千骨欲离开的手:“没用的。”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不会的….”花千骨抬手拭擦着她嘴角滑落的鲜血,血染红了她的手,沿着她的手指继而滴落。

感觉到环抱自己的人在不停地颤抖,更是不断收紧着双手,箫馨抬头对上林渊行早已通红的双眼:“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

林渊行点头,低靡的嗓音犹如被腐蚀过,低哑撕碎:“记得。”

“那年我刚好修成人形,也是第一次离开异朽阁,对于人界一无所知,而你这个笨蛋,居然把失足掉河的我当成了跳河自杀的人,把我救上岸后怕我再次自寻短见,直接把我带回家,而我这一住,便是六年。”抬手覆上林渊行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慢慢染上了一丝笑意:“我知道这些年你心中一直都有很多疑问,但你却从未问出口,为什么?”

抬手握住她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我怕我问了,你就会不见了。”

“傻瓜!”眼角泪水滑落,箫馨的轻飘飘的声音虚浮无力。

林渊行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放到唇边,痛苦地低咽:“不要离开…可以吗?”

箫馨感觉着自己冰凉的手掌被他紧紧地包裹住,他的温暖从指尖传来:“以前我从未想过会爱上一个人,我更以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就算是几天前,我还是这样想的,直到今日,当看到那一剑,自己早已爱得无法自拔,这六年的点滴,六年的相处早已让我习惯了你的存在,习惯了你在身边,我也曾一直以为这些都只是习惯了而已,是啊,习惯了,习惯了你的好,习惯了有你的一切,习惯了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爱你。傻瓜,我喜欢你笑,即使我不在了,你也要笑着过,知道吗?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你必须要听我的。”

林渊行满脸的悲戚,双眼布满血丝,右手一遍遍地抚过她的额际:“我生命里的温暖就那么多,我全部给了你,但是你离开了我,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笑。”

箫馨缓手解下挂于腰际的香包,拉过他的手把香包放在他掌心中,浅笑道:“这是我用你种下的那些花的花瓣做成的香囊,是你最喜欢的栀子花,带着它,当风吹过时,当你闻到栀子花香时,那便是我在你身旁。”

栀子花语,永恒的爱。

种下这花时,他曾这样告诉她。

可是永恒多长?

当一人离去,对另一人来说,永恒,不过是一处入骨的伤口。

箫馨一番话说完,已再无力气,眼前林渊行的脸孔越来越迷蒙,渐渐变成一团模糊的烟雾,越飞越远,喃喃道:“傻瓜…记住,我叫无鸢….不要忘了我….来世……我一定会闻着栀子花的香味…..然后…..找到你……..”鸢,是一种鸟,代表着一种自由飞翔的鸟,但生于异朽阁的她其实并不能随心地拥有自由,无鸢,无法飞翔的鸟,下一世,她不要再做异朽阁的无鸢,她只想做林渊行的萧馨。

头微微一垂,再无声息。

林渊行仰头闭上眼,咬紧牙关,嘴唇哆嗦,那瞬间涌来的莫大哀痛,顷刻间将他的整颗心席卷了去,仿佛被人一刀刀剐着,那种绝望与无力几乎将他魂魄也吞噬殆尽。

窗外,无数的雪花落着,天地间像是织成一道雪帘,一阵风至窗口吹入,搅起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那淡雅的栀子花香,林渊行纹丝不动,忽地紧紧搂住林萧,头抵着箫馨的乌发,一颗眼泪顺着面颊滑下。

趟于怀中的她,身躯慢慢继而透明,终于化成了数百个光点,漂浮于空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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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在家等你,不要忘了,回家的路….


状态提示:85.秋风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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