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花千骨“啪”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眉头紧皱,双唇微嘟,一脸埋怨地看着坐在桌子旁边云淡风轻的白子画:“难道师父觉得我是累赘吗?”桌面上放置的玉石杯子,不知何时歪向了一边,杯中的茶水洒在了桌面上,沾湿了她的衣裙。

白子画来不及顾忌她此刻脸上的神情,伸手把她拉向自己,捏了一诀,衣裙上的水迹瞬间消失了。把她按坐在凳子上,重新为她倒上一杯热茶,白烟徐徐地自杯中升起,茶香扑鼻:“你从来都不是累赘,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是。”等到杯中的茶水温度不再烫手,才把它放置到她手中:“为师不想你再牵扯到这些事中,你调查得越多,接触得越多,离真相越近,离危险也就越近。云隐的事你想要真相,为师去调查便可,但你不能再继续参与其中。”他在,确实能护她周全,但以她的性格,一旦调查起来,说不定又会背着他去做危险的事,所以还是不让她插手为好。

“那次韶白门的事我不是调查得很好吗….最后….最后”想到那次的最后,差点死在无垢上仙手里,正确来说是差点死在变成妖神后的自己所布下的局里,花千骨的声音慢慢心虚地颤抖起来,最后一脸挫败地举起三只手指发誓:“我保证我只跟着,不插手可以吗?我乖乖滴跟着…”

“明天你先回长留,我已经通知落十一过来了。”白子画直接无视她的发誓,怪只怪他太了解她了,两件神器相继被盗,他不想她有丝毫的危险。听着白子画的语气,便知道这件事肯定没商量了,除了妥协,还能怎样,难道翻桌子大骂一番?呃…她可没这个胆子。喝下了一口清茶,花千骨突发奇想地问了一句:“师父,你怎么就肯定长留一定会安全?”

这个问题让白子画愣了一下,是啊,他哪来的肯定,但长留毕竟还有师兄师弟他们,量有心之人也不敢随意造次,绝情殿还有自己布下的结界,起码现在那里是最安全的。然而他没想到,长留,这个让他最放心的地方,却是对花千骨来说最危险的地方,把她送回长留,其实是把她推向另一个危险的深渊。

晨光初升,长留前来的居然不是落十一,而是秦柯,在看到花千骨时,秦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一袭白衣的白子画他早已是习以为常,但一身白裙的花千骨身上却多了几分白子画的气息。

“真的不能再商量了吗?”花千骨摸了摸脸上的□□,不放弃做最后的挣扎,语气中带了几分央求。白子画没做回答,只是淡然地看着她。好吧,就算师父不出声,就这个表情,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回转的余地了,低头轻叹了一口气,怎么跟着师父就这么难呢?

“直接把她带回长留,中途不许去其他地方。”白子画玉碎般的声音响起,同时也掐灭了花千骨想偷溜去人界玩的心思。果然,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他,花千骨再次轻叹一口气,算是认命了。

看着他们两人,秦柯心里冒出的疑问可是越来越多,但他清楚有些事情轮不到他管,也轮不到他去问,纵使疑惑,但还是把所有问题及不该有的好奇全数吞回肚子中,带上花千骨御剑飞往长留。

因为师父不在,所以花千骨也没回绝情殿,而是去了亥殿溜达,顺便去看看那班许久未见的‘有醉同当’弟子,果然,亥殿还是如往日一般热闹,看见她的到来,众人更是杂七杂八争先恐后地八卦着她替十一师兄外出办事的经历,但她哪有什么经历可以谈,‘替十一师兄外出办事’是师父编出来的,她如今可真是骑虎难下。箫馨从一进门就拉着她聊东谈西的,一会儿说着在销魂殿的趣事,一会儿抱怨林渊行十天都不来找她一回,说他肯定变心了,但以花千骨对幽若的理解,林渊行应该被他当奴仆唤使着,帮她分担那些看不见尽头的公文罢了,变心?恐怕他也没那个时间:“放心,他没时间变心,掌门首徒,肯定很忙的。”当然这句话于她来说还是违心的一句,想当初在绝情殿,自己可是空闲的很,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变着花样给师父做吃的,然后……似乎就没事情可以做。

亥殿的热闹一直延续到了黑夜的降临,随着时间的推移,弟子们陆陆续续的各自散去,原本打算今晚留在亥殿陪花千骨的箫馨,也在花千骨多次催促下回了销魂殿休息,热闹散去,只留下了安静,夜晚的长留除了几个巡夜的弟子外,几乎看不到人影,半空中漂浮的三殿在月光的光线下显得神圣且不可侵犯。

花千骨独自一人走在黑夜中,清晰的脚步声回荡在耳际,自己好像习惯了师父的存在,习惯了依赖着他,如今他不在长留,自己倒无法适应过来,才过去半天,她就已经觉得如此难熬。前方突然出现了细碎的脚步声,以为是巡夜的弟子,便没多在意,但来人好像特意阻挡了她的去路,紧接着便是那把熟悉的声音:“小师叔,还真空闲啊。”

霓漫天!!花千骨顿时抬起头盯着来人,清风吹开了遮挡着明月的云朵,同时也让她彻底看清了前方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霓漫天扬起了手中的不归砚:“说到这个,我还真要感谢小师叔的血呢,帮我省去了解开封印的步骤,今日,我可是特意来‘答谢’小师叔对我的恩情的。”

“不归砚是你盗的?!那栓天链!”花千骨警惕地看着她,手中慢慢唤出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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