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宫羽,接过重托,肩负起责任,看似轻薄的一片宮羽,此刻对于玄月来说却是重如泰山,这里面寄托了师父以及茅山历代先辈的共同期盼,说到先辈,玄月抬头看着此时走回白子画身边的花千骨,深思了片刻,还是决定移步过去:“能聊聊吗?”
还未得到她的回答,站在一旁的长老便已出声:“玄月,休得无礼!”
“没事,我们出去说吧。”花千骨轻扯了一下白子画的衣袖,询问地看着他,直到他轻轻颔首,才轻移步与玄月向外走去,耳边也随即传来了白子画的声音:“不要走太远。”
后山的庭院中,两人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花千骨出声打破两人之间奇怪的寂静:“到了今天,你不会还打算问我是敌是友吧?”
玄月轻笑了一声,语气平和地道:“在你出生那天,我曾受你父亲所托帮你推算命格,但无论我如何推算,都没有任何结果,那时我便知道,你注定不是一个普通人,后来也是有加了私心,无法判断你的出现究竟是福还是祸,便提议让你父亲把你送往长留,心想让长留来管教你、教导你,让你心存善意,或许对于六界来说都好,只是没想到,你原本就属于那里。”
“我早就不属于长留了。”花千骨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回去,只是想继续做师父身边的小石头,常伴他左右而已,师父属于长留,而我,只属于师父。”
玄月低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小时候,师父经常跟我讲同一个故事,一个叫千骨的女孩,拯救了茅山,让我没想到的是,上官灵犀居然就是花千骨,那个我从小听的故事的主角。”
“原来云隐经常提起我啊?!”对于他说的事,花千骨还是有点诧异,随即轻笑了一下:“当年我只是一个挂着虚名的掌门,茅山的所有事情都是云隐在处理,如果不是他,茅山派也不会有今天的繁荣。”看到两名弟子在朝他们走来:“不管是花千骨还是上官灵犀,我都只是我,也只会是我。这件事先不要告诉爹娘,我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他们的,看来这两个弟子是来找你的,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地熟悉学习一下如何当个称职的掌门吧,可千万不要学我。”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玄月自嘲一笑,眼中荡漾着几分悲凉…..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流水看似无情,其实却是早已动情,但让它动情的却不是那朵落花。
花千骨站在九霄万福宫前,那百级阶梯上,广场上习武的弟子引入眼帘,白子画在殿内与几位长老议事,她不想跟着去便自己一个人在附近溜达。
微风轻柔地拂过她的长发,轻薄的纱裙随风而摆,藏于衣裙中的五彩宫铃挂于腰间,轻纱飘动下若隐若现。云隐的事到如今她都还是无法接受,站在这里,突然让她仿如回到了最初,那个只有十二岁的自己,那个一心来茅山拜师学艺的自己。清虚道长的一片宫羽、一张瑶池仙会的请柬、一个传音螺,似乎为她铺了一条路,让两条原本毫无关联的平行线交叉,让她遇见了他,那一刻,便是一眼万年。茅山派于她,就像是另一个家,而云隐,则是那个家的家人,她的亲人,近日的变故,云隐突然遇害,让她开始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害怕,身边所重视的东西、所重视的人会不会如同前世般,慢慢地离开,消失不见。这种感觉让她如同身处在冰窖,浑身冰冷无比,就连血液也仿佛停止了流动,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周围的景色、声音开始模糊、消失,就连光线也感觉似乎慢慢暗下去。
“小骨!”刚结束了与两位长老的议事,白子画踏出万福宫,便看到她脸色苍白的站在一边,也不顾身后跟着的长老,快步走至她身边。
一声轻唤把花千骨从那冰窖似的寒冷中抽离了出来,感官也慢慢恢复,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的恐惧突然递增,感觉有千万只手从地底伸上来,试图要把眼前的人自她身边带离,不行,她不允许,她不要他离开!双手快速地抱住眼前的人,浑身颤栗,但仍不断地收紧环抱他的双手,感觉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留住他。
察觉到她的异样,手掌覆在她的灵台处,白子画的声音轻柔道着:“没事了。”手慢慢环上她的身子,但眼睛却锐利地盯着阶梯下山门的方向。
花千骨有点疑惑地看着ta,片刻前那奇怪感觉突然消失不见了,那种突然而至的恐惧感,此刻居然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刚刚自己是怎么了?
山门边——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刚刚差一点就成功了!”
“霓漫天,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
霓漫天轻蔑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怎么了,连你也想要管我?”
“如果你想你的命能留长一点,劝你还是不要再打她的主意,白子画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少管闲事!你到底来找我何事,我可没那没多时间来应酬你这个长留弟子。”霓漫天理了理身上的薄纱,若影若现的藕臂在纱袖下缓慢摆动着,雪白的肌肤在纱裙衬托下更是诱人万分,乌黑的长发披于背后,对于男子来说,这可是一个难以拒绝的尤物。
长留弟子四个字让女子身子一顿,随后自怀中拿出一信封:“东西找到了,三天内必须要拿到手。”待霓漫天接过信封后便转身离去,似乎不想与她有过多的交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