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恢宏殿上下皆被宁怀柔变幻莫测的表情激起极大猎奇心,目不转睛注视着殿中国色天香的女子。
少顷,宁怀柔命宫女各执画卷两侧,一副百鸟朝凤图栩栩如生现于众人面前!
武陵容笑得合不拢嘴,只道:
“好孩子,你有心了!皇上,您觉着怀柔画技如何?臣妾觉着,竟不逊宫中画师分毫!”
“皇后鉴赏画作向来品位精准,朕也觉着好!如此才情……宁爱卿不仅会生女儿,更会教养女儿,只怕朕也不及你懂为父之道!”
“小女投机取巧能得皇上、皇后垂爱,才是臣与家中小女的福分!”
从灵眼瞅着大殿之上清澄年过半百的老爹,陪着武陵容、甄睨此等人精配合做戏,心中感慨万分——自己深处一句话决定一人命的时代……
“阿月,宁怀柔能得此良机只怕是晋王使得鬼,落花有意,不知流水是否有情?倒害的爹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姐,宁怀柔并未中意晋王爷,只不过借势仰仗晋王爷罢了!”
“你怎知晓?这晋王于她来说难道不是极好的人选?”
“小姐您有所不知,咱们甄观,越早封王称爵越是与那上上之位遥不可及,我在府中听闻了不少风言风语,咱们二小姐心气儿可高着呢!”
“愚不可及,自掘坟墓!阿月,此话还是甚少提及的好,别叫旁人抓了把柄。”
“是。”
宁怀柔谢恩后,又陆续有官家小姐被抽中,只那相貌、才艺远不及宁怀柔有看头,众人亦不甚关注。
“左丞相庶女……宁念柔!”
从灵闻声暗笑,很是意味深长……
宁念柔并未上殿回话,而是直接展示才艺,一曲屏风后的高山流水,荡气回肠、撩拨人心。琴毕,殿中寂然,似是被琴声引去了仙境,故而流连忘返,不肯回转。
“啪啪啪!”一阵掌声于皇子席传来。
“四哥,佳人抚琴如梦,怎就你一人扰了梦境?哈哈……”十四皇子甄籍开口调笑。
“十四弟说笑了!古语有云:高山流水遇知音!我心在琴音,不在姑娘。”四皇子甄宓笑答。
“四弟,心在姑娘与否待姑娘出屏风再论,你一语不在,不怕伤了姑娘的心?”太子甄玄呛声甄宓。
从灵闻声去寻,原是三位皇子众说纷纭。远观甄籍,许是及冠不久,脸上稚气未脱,眉眼清秀,肤色细腻白皙,倒生得一副女儿模样,煞是清俊!再观甄宓:身形俊朗,眼眸深邃,眉密儿不浓,鼻挺而不刚;五官立体而柔和,潇洒得不张扬,英俊得不跋扈,使人略看便顿生好感!继而观太子甄玄,从灵腹诽:这一家子颜值夸张!不曾有一人不耐看!甄玄更是绝了!凤眉高挑凸显英气,桃花目清润分外妖孽!面如傅粉,英英玉立;挺鼻薄唇,五官巧夺天工!黄袍加身,玉冠束发,清新俊逸,睥睨天下;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从灵读诗一般看得出神,便是连宁念柔何时出了屏风也不自知。
“宁府果然养人,这丫头也难得一副小家碧玉的俏模样。”武陵容话语淡然,不似对宁怀柔那般亲切。
“谢皇后娘娘缪赞!”宁念柔不卑不亢。
从灵冷眼旁观宁念柔今日种种表现,心下所有疑惑豁然开朗……
“宓儿,可有入眼的?”武陵容笑问。
“皇额娘甚是偏心,只想着给四哥娶媳妇,儿子我也未娶亲呢!”
殿中众人被甄籍一番话逗得乐不可支!
“呵呵……皇上你瞧他那孩子脾性!”武陵容一副小女儿姿态同甄睨撒娇。
“哈哈……籍儿,你皇额娘未曾不疼你!只因你年岁尚小,便先替老四问问罢了!怎的你着急没有好的不成?”
殿中又是一阵哄笑。
“皇阿玛同皇额娘都来笑话儿臣!儿臣权当让与哥哥们!”
笑声不绝于耳,便是从灵也乐得直不起腰!
“呵呵……籍儿,你快别招惹皇额娘了,皇额娘险些岔气儿!”
“十四弟,四哥不跟你抢,你倒说说你相中谁家小姐了?”甄宓眉眼含笑。
“四哥,我不怕你抢!若是喜欢,公平竞争即可!我瞧着宁家二小姐煞是好看!只恐后头有更好看的也未可知啊!”
恢宏殿众人湮没在笑声中,甄睨、武陵容亦笑得不能自已!
玩笑过后,时辰尚早,甄睨依了甄籍,吩咐继续抽签。
几轮平淡无味的献技后,武陵容揉揉发酸的肩膀,取出一签念到:
“左丞相嫡女——宁……皇上您瞧,此名颇有意思,只不知担不担得起?”
从灵闻声吓得险些摔了托举的酒盅!
“倾城?倾国倾城?”
“皇阿玛,真有人叫这个名儿?”甄籍好奇发问。
“回皇上!许是字错了!小女闺名是清澄二字,只不是此二字!乃是清明,澄澈的前二字,取洁净美好之意!”宁则士匆忙伏地,挥汗解释道。
从灵见此步履从容至于殿前双膝跪地,低头恭谨道:
“臣女宁清澄向皇上、皇后娘娘请安,愿皇上千秋万代、岁与天齐,皇后娘娘福泽绵延、国色永驻!”
“都平身罢!这丫头很懂礼数,宁爱卿调教有方!下人写错字罢了,并无大碍。”
“宁大人,怎地让孩子掩面赴宴?”武陵容疑惑,甄睨心下亦有此问。
“许是容貌不尽人意,不敢见人吧!”甄籍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