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阳一时头晕,实在不解:“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果然还是老曾,这人真是绝了。”梦白第一次遇上幕后黑手还未出场已经挂掉的场面。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事实如此,怒的是自己晚了一步,夜月看着他,伸手放在嘴边,示意他安静,被嫌弃的梦白扁扁嘴。闭口听对话。
“我和你曾叔自小一起相识。十五岁那年因为各自家庭的原因分开。”柳太太说道:“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二十年,再遇上他的时候。我们已经各自成家,但他的命不好,太太早逝,留下一个女儿。他学了一些风水术术,靠给有钱人看风水为生。我见他经济条件不好,就把他介绍给你爸,没想到你爸对他十分信服,但是。我们隐瞒了以前就认识的事实。”
“为什么?”柳阳毕竟是成年男性了,突然明白过来,十五岁正是情窦初开时。“你们是彼此的初恋?”
“那时候的感情纯粹,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东西。彼此喜欢,上课会传纸条,下课害怕同学笑话,他骑着自行车先到离学校远一些的巷道里等我,然后一起回家,有好吃的,会给对方留下一份,找机会塞给对方,不谈未来,连牵手也没有过,单纯地想对对方好而已,恰恰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一直保留着当初的初心。但只是心而已。”
这一下子,又没有声音了,也罢,让柳阳如何接受母亲内心保有的纯真对象并不是父亲?
“小阳。”柳太太说道:“一个人不求回报,肯为另一个人牺牲,这难道不是爱?”
柳阳的声音透着无奈:“柏拉图?理性的纯洁的爱。”
“对,”柳太太说道:“二十年后重逢,发现彼此还患有病症,但我们不约而同地熬过来了,没有早死,大难不死的幸福让我们心有戚戚,但马上面临新的困难,我们熬过了二十五岁,怎么熬过三十五岁,四十五岁?”
车里的空气凝固了,沉默,又是沉默,柳太太的声音担忧地响起:“小阳,你不要这样,不要吓妈。”
“我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吗?”柳阳的思绪已经让狗血剧情充斥,他已然哭笑不得:“你直接告诉我吧,我和小芳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你……”柳太太哭笑不得:“别乱想,你是我和你爸的孩子,我重新遇上你曾叔的时候,你已经出生了。”
“呼。”这一声轻松的呼气声清晰地传来,柳阳说道:“还好。”
柳太太继续说道:“我这条腿本来不应该瘸,可我感觉不到疼痛,因此耽误了去医院的时机,生生地毁了自己,我的性情越来越暴躁,你父亲终于对我起了离心,他原本不是个花心的男人,是我,亲手把他推到了一边,看着我这种情形,你曾叔来找我。”
关键的部分终于来了,梦白的头往前埋,希望离得近一些,听得清楚一些。
“你曾叔说自己的情况越来越糟,恐怕活不了多久,”柳太太突然抽泣起来:“他说自己没有什么遗憾,只是放心不下小芳,希望我能把小芳带到身边,给她一份安稳的工作,这样他就能放心了,临死前他要替我做一件事情救我的命,让我活得久一些。”
“医生办不到的事,他怎么做到?”柳阳越来越紧张,手心的汗水不由自主地溢出。
“希望在你爸身上。”柳太太的抽泣声终于消失,声音却偏向神经质:“他发现你爸和普通人不一样,身上有一股可以续命的气。”
妈蛋,梦白心中暗骂一声,居然有人发现了柳青身体里的秘密,这个姓曾的风水先生不是应该给人看看风水骗骗钱就好的嘛,多这一出,害得他们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唉,虽然死者为大,但此刻梦白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他要提取你爸身上的这股生气给我续命。”柳太太说道:“听上去就像天方夜谭,但他说只要你爸昏迷一百日后,会有迹发生,还有几天时间,我就能看到结果,小阳,离一百天只有一周,这一周,你不要再找人来乱了,我们一起等待结果好不好?”
“所以,你们……”柳阳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你们用了什么法子?难道梦白说得都是真的。他负责在家里弄上用龟血钉钉上的死公鸡,又在屋子前后植上桑树和柳树,这两招就让爸气运不佳,更容易撞上不干净的东西,再在爸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引鬼来吓唬他,高空抛物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吧?说啊。你们还用了什么法子!”
柳阳已近崩溃。接受三观以外的东西已经饱受冲击,现在还要面对母亲和人合谋害了自己父亲的事实,这让他的天塌了。
“他们有能耐……”柳太太喃喃道:“可漏了一点。我们在你父亲的书房里喷了一些东西,你曾叔用琥珀里动手的尸体炼成独有的香水,喷在檀香木上,那东西的气味和檀香本来的味道接近。但是作用截然不同,可以使人心神混乱。让人神智不清。”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爸坠下来昏迷,这结果是你想到的吗?”柳阳突然激动起来:“我的天,你们成了杀人犯,知不知道。这么干让人抓不到证据,但目的是害人!妈,你疯了吗?”
“我不知道。你曾叔说等一百天,一百天后就能知道结果了。”柳太太突然抽泣起来:“可是半个月前他突然叫我去他那里。说现在只差最后一个步骤才能到尽头,他必须死,我吓坏了,拼命地求他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