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来临,芳菲园内,夏梦溪披上了一件暗色的斗篷,碧意有些不放心的问:“秀,你真的要去吗?”
夏梦溪系好斗篷的带子,走到梳妆台前细细的整理了妆容,才戴好帽子对碧意道:“我如今只有你一人可以相信,难道连你也要阻拦我吗?”
碧意忙摆手,低下头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奴婢担心秀……”
夏梦溪笑了笑,伸手摸摸头上的发簪,提起桌上的食盒道:“无事,我会小心的,你在屋子里呆好了,一会我就回来。”
碧意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夏梦溪的眼神,便住了口,夏梦溪瞧瞧她,“我去了。”
说完,便提着食盒走出了门,夜色笼罩着丞相府,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夏梦溪提着食盒一路疾走,沿着小路一直西行,转弯后便推门进入。
这里是丞相府的厨房用来放杂物的地方,夏梦溪悄悄走进去,‘吱呀’一声推开门,屋子里的霉气和潮湿立即让夏梦溪捂住了口鼻。
“谁?”屋子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夏梦溪轻声笑了一下,从袖中取出火折子点亮,又照着路找到半截蜡烛,点亮后,才轻声道:“是我。”
程古挣扎着站起身,昨日被夏川渊的收下毒打了一顿,自己已经是伤痕累累,却还没有死,被夏川渊关在了这里,如今竟然有人来看自己,当下心里只是疑惑万分。
夏梦溪拿着烛台走到程古身边,把食盒放在地上道:“还没吃东西吧,先吃些点心吧。”
程古看见了来人,心里更加疑惑,自己从来不曾认识什么相府大秀,那一日也只是收了刘妈妈的利诱才来的丞相府,没想到三秀未加害成功,竟然还意外的收获了大秀的芳心。
想到此,程古也不避讳,直接的吃起了点心,夏梦溪看了,轻笑着说:“慢些吃。”
语气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加上夏梦溪的浅浅笑容,更是把程古迷了个七荤八素。
程古以为夏梦溪还对她倾心,便笑道:“你爹也太暴力了些,竟然命人毒打我,也不想想,咱俩以后可是要一起过日子的,我可是这丞相府的姑爷呢。”说着,眼睛看向夏梦溪时,竟有了些猥琐戏谑之意。
夏梦溪悄然移动了位置,看着程古道:“痴人做梦,你可知你只是个下贱的奴才,也想着来染指堂堂丞相府的嫡出大秀?”
一闪一闪的烛光照着夏梦溪美艳的侧脸,程古感觉气氛有些不,正在此时,却忽然感觉脑袋一沉,他不可置信的望向面前的女子,伸出手指道:“你……你……竟然想害我?”
夏梦溪‘刷’的一下站起身,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就算在这片杂乱不堪的地方,仍然有一种独特的魅惑。
轻轻拔下脑后的发簪,她素手轻轻捏住,走到程古面前蹲下身子,发簪的尖头处发出细小的光亮,程古意识到了夏梦溪要做什么,忙向后退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夏梦溪用发簪轻轻的摩擦着程古的脖颈,呵气如兰道:“是不是刘妈妈派你来的?是不是她要你陷害三秀?”
程古一时间被吓破了胆,面前之人虽然美丽,却是危险之极,只能点着头道:“是……是刘妈妈让我来的,不关我的事啊,求求你,饶了我吧……”
闻言,夏梦溪轻声的笑了笑,妖艳的脸蛋忽然迸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狠历,“闭嘴!你这个废物,办砸了事情还想要饶命?”
说着,手下一用力,簪子的尖头处狠狠的划进程古的胸膛里,一道血珠冒出来,程古疼的只抽气,却因为吃了掺杂了软筋散的点心,只能发出点点**。
“你也不必担心,你死了,他们也得死。”夏梦溪咬牙切齿,“只有你死,我才能活下来,若是真的嫁给你,我还不如去死了。”
说完,手下不再犹豫,夏梦溪用力的把簪子刺进程古的脖颈处,又狠狠的拔出来。
一道鲜血自脖颈处喷薄而出,程古眼珠睁得又大又圆,保持着自己生前的最后一个表情。
夏梦溪伸出手,放在程古的鼻子下面试了试,确定了已经死了,便用手指轻轻的拭去簪子上的血迹,重新戴在发间。
收拾了食盒和现场,夏梦溪站起身,重新披上斗篷,向门外走去。
走出门槛的时候,夏梦溪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程古,神色暗了暗,却并不害怕。
回了芳菲园,碧意早就如坐针毡,看见夏梦溪回来了,急忙迎上去:“秀,没事吧?”
夏梦溪摇头,把食盒递给碧意道:“快去用火烧了它,快些。”
碧意接过食盒,匆匆忙忙的走下去,夏梦溪叫住她:“热水可备好了?”
碧意点头:“在里屋,奴婢已经备下了。”
夏梦溪点点头,神色疲惫的走进里屋,脱掉衣服仍在一边,坐进了浴桶之中。 [+=]. 首发
满满的热水包围住了她的身体,夏梦溪闭上眼睛,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门外传来碧意的声音,“秀,奴婢已经烧毁了,要不要奴婢进来服侍秀沐浴?”
夏梦溪‘嗯’了一声,碧意推开门进来,只听见夏梦溪道:“去把这衣服也烧了,然后给我找一套新的衣服来。”
碧意抱着衣服走了出去,夏梦溪仰起头靠在浴桶的边缘,一滴眼泪顺着她的面颊轻轻滑落,‘吧嗒’一声滴入水面,夏梦溪伸出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后知后觉的恐惧感袭上全身,刚才自己杀了人,自己是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