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堂内,夏川渊正在整理朝堂群臣对于近期江南水患的意见,堆成小山一样的策略解决方法让夏川渊看了一上午,不禁有些疲乏。
门外,小六子正站在门口昏昏欲睡,一阵浓郁的香风袭来,把小六子的全身神经都给激了起来,忙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七姨娘宁氏。
“小六子,老爷在里面吗?”宁氏走过去,笑着问。
小六子眼皮子翻了翻,道:“老爷在里面办公事,吩咐了谁也不见,七姨娘,您还是请回吧。”
宁氏脸色不虞,往前走了一步道:“我可是专门给老爷来送鸡汤的,你再进去通报一下。”说着,对身后的戴月使了个眼色,戴月急忙拿过一只做工精良的荷包递过去,宁氏心里心里鄙夷的很,不就是仗着在老爷身边伺候,有几分面子,说的直白一点,不也就是个奴才。
虽是这样想,脸上却还是装的笑意十足,“一点点心意,你且拿去喝茶。”
小六子接过荷包,放在手里掂了掂,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把荷包揣进怀里,道:“得嘞,我便进去替姨娘通报一声,不过若是老爷还是不肯见,那就怨不得奴才了。”
宁氏点点头,“那是自然。”
小六子推门进去,夏川渊正在心烦意乱,听见声响道:“不是说了别进来烦我吗?”
小六子躬首走到夏川渊面前,笑着道:“回老爷的话,是七姨娘来给老爷送鸡汤来了,差奴才进来问问,老爷见不见?”
“不见不见,让她快些走。”夏川渊烦躁的很,挥手道。
小六子悄声下去,关了门出来,宁氏见小六子出来了,便得意的扶了扶自己头上的朱钗,昂首往前走去。
“哎?”小六子急忙拦住宁氏,“老爷刚刚可说了,谁也不见,七姨娘还是请回吧。”
宁氏不相信,“怎么可能,肯定是你这贱奴才没禀报老爷,起开,让我进去。”说着,便推开小六子,自顾自走进去。
“老爷……”一推开门,宁氏就施展了自己的招牌,发嗲。
“不是说了别来烦我吗?”夏川渊面色不虞,看着宁氏进来的身影,皱着眉头道。
小六子从后面追上来,急急忙忙道:“是七姨娘不相信奴才的话,非得亲自进来瞧瞧……”夏川渊冷冷道:“什么事?”
宁氏白了小六子一眼,袅袅娉婷的走过去道:“婢妾给老爷炖了鸡汤,特地带来给老爷尝一尝。”
夏川渊抬起头,正好看见宁氏一脸掐媚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虞,不过还是面色淡淡道:“我刚用了饭,放一边吧。”
宁氏脸上的媚笑顿了顿,随即便释然,对夏川渊道:“婢妾特地盯着厨房熬得,都熬了几个时辰了,老爷就尝一下嘛。”说着,对一边的戴月道:“还不快端过来?”
戴月激动地手脚发抖,不过她到底是个有心计的人,很快的就稳定了情绪,端起碗走到夏川渊面前柔声说:“老爷。”
声音轻轻柔柔,带着女儿家特有的芳香袭来,夏川渊闻言抬起头,戴月见了,忙含羞的低下头,露出一抹雪白的脖颈。
“你是七姨娘身边的丫头?”夏川渊颇有兴趣的问,戴月激动地声音发抖,但仍然还是柔柔的回:“奴婢是七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
夏川渊接过碗,看了一眼碗里的汤汁,表面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油花,虽然香气扑鼻,不过还是让人感觉油腻。
“哦?看你的穿戴,似乎是不像普通的丫鬟。”
戴月心里一阵激动,不像普通的丫鬟,老爷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在说自己姿色上乘,做丫鬟委屈了?戴月想到这,高兴地几乎发狂,哆嗦着嘴唇回话:“奴婢不敢。”
“不敢?”夏川渊笑了一声,端着碗的手一松,一整晚鸡汤就从戴月的头顶洒落,“一个丫鬟穿金戴银,也敢说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的几人都傻了眼,戴月最先反应过来,顾不得满身的污渍急急忙忙的跪倒在地:“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求老爷饶了奴婢吧。”
七姨娘也跟着跪下,夏川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忽而想起了早上葛氏素面朝天洗尽铅华的一张脸,心中不由得漾起满满的柔情,看了看宁氏道:“莫非是你整天闲着没事做,才变着花样来烦我?”
宁氏急忙磕头道:“婢妾不敢,老爷明察啊,婢妾只是见老爷最近公务繁忙,身边应该有个伶俐的丫头伺候着,戴月是婢妾自小就待在身边的丫头,虽姿色一般,却聪明可人,婢妾只是想着……”
夏川渊面色稍稍缓和,收了姨娘身边的丫头倒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近日以来也确实是为朝堂和家务之事忙的焦头烂额,如若放在以前,这丫头自己收了房也就罢了,可如今,自己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肯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女子,所以收丫头进房,还是免了吧。
想到此处,夏川渊对宁氏道:“若是无事,便安心的呆在你的屋子里,少出来惹我心烦。”
宁氏低着头,不甘心的抿了抿嘴,道:“婢妾知道了。”
“出去吧。”夏川渊说了一声,宁氏和戴月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小六子也转身出去,夏川渊却叫住他道:“去梅芳园跟四姨娘说一声,我今晚上去那用饭。”
戴月和宁氏才刚走出屋子,夏川渊的这句话便被两人听了个清楚,小六子应了一声,走出门,宁氏一脸愤恨的瞧着小六子道:“老爷竟然要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