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因为二皇子的即将到来,数日前就已经是开始戒严,毕竟安阳城最大的世家,是桑丘家,而二皇子又是当今皇上唯一嫡出的皇子,亦是桑丘家的嫡亲外孙。..是以,安阳城的守卫自然是不敢懈怠的。
二皇子此行,虽是有心低调,可是因为还带来了皇上的慰问,自然是不能着了便衣常服进城的。
桑丘老太爷和安阳城的刺史,率领了一众官员,自然是都出城相迎,好不恭敬!当然,这些恭敬的人里头,自然是不包括仍然不能下**的桑丘子睿的。
桑丘府上的大小主子,基本上是全都出城相迎了,包括了府上的大小女眷,只能是能动的,都出城了。
如此,听风居这本就僻静的小院儿,便更是清静了三分。
“你说,这位二皇子会不会迎娶桑丘家的女子为妻?”云长安一边儿逗着笼子里的一只鸟,一边儿问道。
“不知道。”浅夏回答地很干脆。
穆流年则是耸了下肩,落下一子,笑道,“难说。”
浅夏始终是未曾抬头,只是一心专注于棋盘之上,仿佛那上面的黑白两色,比起穆流年现在的这张脸来,不知道要好看了多少倍。
“怎么说?”云长安的兴趣倒是被挑了起来,不再捉弄那只小鸟,倒是凑了过来。
穆流年看着正陷入沉思的浅夏,没有催她快些落子,笑道,“这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皇上?”
“皇子们的婚事,即便是皇后,也不一定能做得了主的!毕竟这与普通的大家联姻不同,利益权势的纠结更深,若是没有皇上点头,怕是只有皇后一人答应,也不成。”
“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这历来为了维系母族那边的权势,不都是如此么?”
“现在的问题是,皇上**爱梅贵妃,自然也就是偏疼大皇子多一些,毕竟,那也是皇长子,而且还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那又如何?我紫夜的嫡庶之别,看地还是很重的。”
“再重又能重得过皇恩?别忘了百年前,我紫夜的一位帝王就是出身庶子。不也一样是成为了紫夜的皇帝?”
云长安被他这么一噎,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心底里头,倒是对那位大皇子,有了几分的不满了。
“你言词间已是流露出了对二皇子的偏信,我倒是想知道,那位大皇子之前曾得罪过你?”
云长安的脸色微窘,连忙否认道,“没有!哪里的事?我怎么可能会认识那位大皇子?”
穆流年的眉毛一挑,倒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浅浅,你可是想好了,要下在何处?”
浅夏这才抬起头来,一双黛眉,已是紧紧地蹙起,很是纠结懊恼的样子。
“不下了!”
话落,使性子一般,直接就是伸手将棋盘一搅,整个儿棋局全都乱了。
许是使地手劲儿有些大了,还有两颗棋子给滚落到了地上,落在了那地砖之上,倒是发出了清脆的丁当声。
穆流年的唇角弯起,显然是心情不错,弯腰伸手将落在了地上的一黑一白两枚棋子拾起,然后再重新置于棋盘之上。
对面的浅夏似乎是觉得有些尴尬,脸色微微泛红,嘴巴微微地嘟起,就像是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孝子。
“不服气?”
听着他未加任何掩饰的好听的声音,浅夏的眼睑轻轻垂下,“每次都是你赢,没意思。”
云长安在一旁倒是乐了,“哈哈!妹妹,原来你也有今天呀!以前在凤凰山上,你不是很厉害?除了父亲,谁也不曾赢过你。还记得你将海爷爷给气得几乎就要跳脚骂人了!原来,你也有输棋的时候。”
浅夏气呼呼地瞪着他,“什么叫原来我也有输棋的时候?你不是也说了,我跟舅舅下棋的时候,不也输了么?”
“那不一样8亲是棋道中的高手!这些年来,我还未曾见过谁能赢得了父亲一局。况且父亲的资历深,赢你一个小辈,也没有什么太值得炫耀的。倒是穆,倒是元二能赢得了你,我觉得有几分的看头了。”
云长安一高兴,险些就将穆流年的身分给揭穿了,好在改口改地快,不然的话,说不定就又得吃穆流年的难听话了。
“要不要我指点你一二?”穆流年有些招人恨地问道。
浅夏一点儿也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儿,身子再往后顷了顷,下巴微抬,有些不屑道,“哼!你?我的棋艺可是得自舅舅的亲传!你?不过是我不想赢你罢了。若是我果真用了心思与你下棋,你以为你能赢得了?”
这下子换穆流年有些错愕了,细想她的话,不禁莞尔,若是她对自己用了催眠术,那自己还真就是只能输,不可能会赢了!
“说的对,的确是你让着我了。”
对于他的恭维,浅夏则是理所当然地受用了。
“这二皇子来此,他们有必要弄地这么大的阵仗吗?这是不是也太给他体面了?”浅夏对于桑丘家的做法,难免有些看不过去。再怎么说,也是桑丘家的外孙,是桑丘家主的晚辈,竟然是还要他亲自出迎,这二皇子的架子,未免是摆地太大了。
“皇家之人么,自当如此。这不单单是给了二皇子的体面,更是给了皇室肖家的体面。”
浅夏撇撇嘴,“空讲排场,却不知道为百姓们做些实事,有什么用!”
“这便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了。”穆流年说完,起身负手在屋子里转了个圈儿,好一会儿,才背对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