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晓菲。她又來到了父母的的墓前。献上一束雏菊。撒上一杯清酒。最后抚了抚他们的照片。轻轻的笑开來。
“爸。妈。念念來看你们了。请恕我不孝。这辈子不能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如果下一世我们有缘。我还是想做你们的女儿。一定会好好的待在你们身边。再也不乱跑。不任性……”
她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几乎都不想离开。直到膝盖跪得麻木。天色渐暗。她才记得要回去。却在回程的途中。接到了医院的一通來电。
她想起來。上次从侦探社出來。她吐的厉害。头晕目眩。有人将她送进了医院。医生说可能是沒休息好。严重贫血。叫她回去好好休息。有其他结果会再通知她。
“纪秀吗。这里是xx医院妇产科……”
电话里。医生的话清晰的传來。贯穿耳膜。直至心脏。她却觉得全世界都在和她开玩笑。
明明半年多以前。经过那一场车祸。医生告知了她再也沒有可能的……
什么叫再也沒有可能。就是零希望。那么现在。是谁在跟她说着这些话。
轻轻的挂了电话。纪念的嘴角绽开一丝幽幽的笑。旋即离开了墓园。
离开庭还有最后一天。这一天。华易集团來了一位客人。谁也想不到。当初梁沐枫准备高薪聘请的大律师霍天寒。如今成了他的控方律师。
所有的事情都在梁沐枫的预料之中。包括纪念去侦探社查23年前的那件事。如果沒有他的默许。有哪家侦探社有这个胆子敢接这个案子。
他让纪念知道。不为其他。只因为她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梁沐枫。请你给我这个做为别人女儿的女人最后一点仁慈。不是只有你是世界上最无辜的人。
呵呵。是。他承认他在当时就有点后悔了。如果他能早点理清自己的感情。或许一切都可以不用发生。但事到如今。已不是他说停就能停的了了。看着手中那份离婚协议书。他的心像被无数蚂蚁啃噬着。
直到周秘书敲门进來。“梁先生。霍律师來了。”
梁沐枫这才收拾好情绪。换上一贯的冷漠。犀利的眸子看向对面走來的男人。
“我以为你不会过來。霍律师。”
霍天寒不动声色。扯开嘴角。“按理來说。开庭前。我是不能來见梁先生的。但是今天我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來见你。所以就另当别论。”
梁沐枫眯着危险的眸子。“男人的身份。”
“不错。算起來我认识纪念也有半年了。但是比起你们相处六年的时间。或许我更了解她。了解她需要什么。想要什么。不管你和她有什么恩怨。我都觉得。你不适合她。梁先生还是趁早放手的比较好。”
“你觉得。真是可笑。你又了解她多少。竟然在我面前这么狂妄。霍律师是不是要我提醒你。三年前。在a市的那件建筑工地坠楼事件。如果我沒有记错。那件工程是华易投资。却让某些企图谋取暴利的工程公司连同我华易一位高层。偷工减料导致惨剧的发生。作为你女朋友xx报社的记者林嘉仪。也因此丧生。你。是想报复我。”
当时华易正值进驻国内不得有分毫差池。他硬是将这件事瞒了下來。林嘉仪的事也因此不了了之。
梁沐枫从容不迫的语气。犀利的眼神。字句直指事件重点。
霍天寒看着梁沐枫的眼神同样充满了自信。半晌后才说。“你说的沒错。可你疏忽了一点。人是有感情的。或许当初的目的是这样。可是现在。变了。梁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我还是先行离开为好。而且我们也沒必要再谈下去的理由了。那么。明天法庭见。”
霍天寒刚要转动金属把手离去。梁沐枫的声音从背后再次传來。“带她走。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否则。我们之间不会完。霍天寒。你记住。”
*
y市最高人民法院。第一法庭。
时间是早上八点三十分。离开庭还有三十分钟。后台准备室中。霍天寒和纪念做着最后一次证词对白。以确定这次开庭的万无一失。虽然胜券在握。可仍是有一丝焦虑在她脸上表现出來。
霍天寒看她一眼。轻握她冰凉的手。“别害怕。更不用紧张。有我在。”
纪念感激的看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微笑。
恰在此时。准备室的门被人‘嚯’的推开。迎面走來一脸冷漠的男人。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放在一起的双手。只是在心里冷哼一声。一份文件便‘啪’的落在了纪念的面前。
“在案子开审前。我想你还需要看看这个。”
梁沐枫的眼里沒有一点温度。声音更是冷到不行。他看着女人苍白中带着一点的红润。大概这段时间里。她照顾自己很好。身边还有着霍天寒这个人。
霍天寒正要伸手接过。却被梁沐枫一把制止。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沒有资格看。
霍天寒扬唇低笑。不卑不亢。“我是她的代表律师。所有关于我当事人的文件或物品。我都有权利查看。以确保不会在开庭前出现任何差池。梁先生。我。可以了么。”
梁沐枫愤恨的看了一眼他。薄唇轻吐。“随、便。”
当霍天寒打开文件后。一直冷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诧异。纪念不解。拿过來一看。当即明白。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个。
如果妻子一方要向丈夫提出离婚。那么。妻子必须偿还丈夫一百个亿。而且要一次性偿还。不得分期。并且这一辈子都休想再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