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绿竹接了文绿柳的电话之后,感觉一群草泥马从头顶飞奔而过。
她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姐姐会用这样的招数。
坐在病房外冷静了一会儿,她起身走进病房里,看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的文志远。他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眉毛轻轻皱着。轻微脑震荡已经没事了,可是脚伤那里,没有了麻醉之后,痛楚每一刻如影随形。
该不该叫醒他,让他知道这件事,并且配合一下呢?
文绿竹想了一会儿,忽听耳边传来文志远的声音,“绿竹,有什么事吗?”
文绿竹眼神聚焦,真正看向文志远,“啊,没什么事……”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哥你刚才并没有睡着对不对?”
“嗯。”文志远轻轻点了点头,脚很痛,即便是夜晚他也经常被痛醒,白天又怎么能睡着呢?只是有过轻微脑震荡,医生让他大脑休息一阵,他才经常闭目养神,看起来跟睡着了一样。
他自己是写代码的,未来靠的就是大脑,自然不敢马虎。
文绿竹犹豫了片刻,“姐姐在机场碰见周福宁了,周福宁听说你出了车祸哭得稀里哗啦的,说要来看你,现在正在路上。”
“她说这些做什么,没用的。”文志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文绿竹既然已经说了,自然就打算撮合这件事,因此说道,“当初周福宁分手那么突兀,我和姐姐一直都觉得奇怪。现在姐姐一试探,她就疯了一样要来看你。我们认为她当初是有苦衷的,现在你出事了,正好是个突破口。”
“哪里会有什么苦衷,哥哥又不是十分优秀,别人看不上眼也是正常。”文志远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来。
文绿竹伸手去握住文志远的手,“哥,姐姐跟周福宁说。你摔断了腿,以后怕是不能正常走路了,你不希望见到周福宁。可她还是来了,所以我想。这真的是个突破口。”
“胡说,这怎么能骗人呢。”文志远脸色一变,“再说了,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哥,现在不过是权宜之计。也不算骗人。至于同情,你又不是真的瘸了,算什么同情的。”文绿竹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
“在我和姐姐看来看,如果你瘸了,周福宁还是对你不离不弃,那她一定是很喜欢你的。由此也可以证实,当初的分手。是另有隐情的。你难道不想搞清楚这件事吗?你也认为周福宁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吗?”
文志远闭上了眼睛,半晌没有说话。
文绿竹见了,低声嘀咕道,“我不该告诉你这件事的,这么一来这事你是不知道的,事后周福宁要生气,气的也是我和姐姐,和哥哥你没有关系。”
“我并不是怕担关系。”文志远睁开眼睛白了文绿竹一眼,他只是觉得这样骗周福宁不好。可是文绿竹说得也没错,周福宁如果真的有苦衷。这次正好可以搞清楚到底是什么苦衷。
另外还有一层就是,文志远平心而论,觉得自己不算是个君子,这个计划想了想。也挺值得赞同的。苦肉计什么的,不用白不用。
“那就这样啦。”文绿竹说着,又问,“等会儿我能在这里旁听吗?毕竟我也是策划人之一……”
还没说完,就被文志远打断了,“绝对不能旁听!你们等着结果就是了。好了,出去吧,不是说二表哥这个时间点来的吗?你正好出去接人,并带二表哥去吃个饭。……白绫在外面守着就是了。”
“哥,你这行为就叫新娘娶过门,媒人撵落河,现在新娘还没过门,你就要过河拆桥了。”文绿竹控诉。
文志远忍不住笑起来,“这说什么呢,难道你家老谢回来了,你和他甜言蜜语愿意让我和绿柳听?”
文绿竹哑口无言,半晌才道,“我、我们也没说什么甜言蜜语……”说到最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便站起身,“行了,我出去接二表哥了。”
文志远是男子,而文绿竹是女子,这看护起来并不方便。不说别的,就说文志远要上厕所,文绿竹就没好意思扶着人去,每到了这个时候,都是专门出去找其他的男家属帮忙。
至于专业看护,三堂哥拍着胸口说不用看护,他看着就行了。
家里人都知道这些情况,所以这次二表哥自告奋勇来了。
另外就是,豆豆菜菜都想母亲,且谢必诚明天回来,文志远不愿意再让文绿竹待在医院里了,他希望妹妹妹夫多和双胞胎在一起。
以前双胞胎有多想父亲,文志远是亲眼见过的。现在好不容易认回来,他自然希望谢必诚能够多陪伴龙凤胎。
文绿竹到医院门口接二表哥,很快就接到人了。二表哥自己已经吃了东西,手上拎了一堆补品。
“病房里还有,你怎么还买……”文绿竹觉得,文志远极有可能会补得流鼻血。
二表哥笑道,“没事,这些都经放,以后慢慢吃。志远现在怎么样了?”
“别的都好,就是痛得厉害。”文绿竹叹口气,带着二表哥上了病房。
二表哥将补品放着,和文志远聊了几句,便和文绿竹到病房外坐着说话。
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文绿竹看白绫无聊,便让她或是去上网或是去走走,她和二表哥守着文志远。
白绫还真的挺无聊的,见文绿竹和二表哥留守,便去找网络。
“没事吧?”眼见白绫走远了,文绿竹突然问道。
二表哥一愣,回过神来苦笑,“觉得经历了一场地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