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事情她也许是冤枉的,但谋害太子的事,一定是她做下的。”乌那希笃定道,然后又抬眼直视向太皇太后:“还请太皇太后为太子做主,不要放意图谋害他的不轨之人逍遥法外。”
乌那希这话摆明了是在怀疑太皇太后又会故意纵容息事宁人,太皇太后哪里会听不出,于是也实在是没了好气,道:“你下去吧,这事我自会处置,你放心,她若是当真对保成下过手,别说你,我第一个就容不得她。”
“奴才谢太皇太后英明,为太子做主。”
太皇太后听得越加不耐,挥手:“下去吧。”
乌那希也无欲多待,这就跪安退了下去。
接着没两日就有消息传回,说是那侍卫受不了严刑逼问,都招了,确实是他蛊惑秀珠做下的事情,是受了宫里的主子指使,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个主子却不是宜妃,而是她的妹妹郭络罗贵人。
乌那希听闻也很是意外,问来禀报消息的王安:“当真是这么说的?”
“对,是太皇太后亲自命人审问的,起初那侍卫一直不承认,后来受不了严刑逼供就都招了,说是宫里的主子指使的,拷问的官员问他是那个主子,他却又昏死了过去,然后第二日再接着审,他便都说是郭络罗贵人。”
闻言,乌那希微蹙起了眉,郭络罗贵人?
郭络罗贵人虽然是宜妃的妹妹,但在宫里一直都算是低调的,几年前生了个女儿,去年底又生了个儿子然后不久之前生病没了,要说她跟佟氏不对付那也多半是受了宜妃牵连,就只是怎么都觉得这事听着怪异。
“宜妃呢?有提到她吗?”
“没有,说是跟宜妃无关,问原因,那侍卫的意思似乎是郭络罗贵人怀疑是佟妃害死了她的儿子才做下这样的事情……还有就是方才太皇太后那边已经把宜妃和郭络罗贵人都传了去问话了。”
王安话才说完,又有太监进来禀报太皇太后那边传来的消息,郭络罗贵人不承认,太皇太后问宜妃,宜妃说郭络罗贵人确实有怀疑过小阿哥的死是佟妃下的手且言语里诸多怨恨,之后太皇太后下了旨,革去了郭络罗贵人封号,押解回宫扔冷宫里去了。
清宫里的所谓冷宫其实也就是个看押犯事宫妃的地方,之前小佟氏就是在里头上的吊,基本上进去那种地方的人,便也就别指望再有翻身机会了。
乌那希闻言却越加怀疑:“宜妃当真说了郭络罗贵人怀疑佟妃因而对她有所怨恨?”
“确实是这么说的,”太监道:“不过奴才估摸着,太皇太后也不是很相信宜妃,训斥了她一顿也将她撵了走。”
乌那希轻哂,这么看起来,事情十之八/九跟宜妃脱不了干系了。
王安也道:“奴才觉着宜妃不帮着郭络罗贵人求情喊冤,反倒故意将她推出去,这行径委实怪异。”
“那侍卫从招了是受人指使到供出指使的人是谁中间隔了一天是吗?”
“对,是没错,因为受刑过重昏死了过去,审问的官员就叫人将之先押了下去第二天再继续,之后他就很干脆地招了是受郭络罗贵人指使的。”
一天的时间,谁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呢,既然那侍卫先招了是受宫中主子指使,他是郭络罗家的族侄,说跟那两姐妹没关系,怕也没人信,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能牺牲一个,派人给那侍卫送口信,要他将事情都推到郭络罗贵人身上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宜妃……宜妃她打的主意倒是不错,若是事情成了,倒霉的是自己这个皇后,她们四妃都有了机会,尤其是生了两个儿子四妃中最受宠的她,若是事情没成就推佟氏身上,拔除这个眼中钉也是一大快事。
只是偏偏百密一疏,那与宫女秀珠与侍卫通奸之事被佟家的人给看进了眼里。
“谋害太子之事呢?”
“那侍卫没认这事,他是两年前才开始入宫当差,之前的事情确实跟他无关。”
果然如此。
其实这么说起来这一回她倒是要感谢宜妃了,若非她给了这么个机会,也不能将佟氏当年做的事情给从秀珠嘴里诈出来,当然,这郭络罗氏,一样欠教训就是了。
乌那希正想着要怎么给人长长记性时,又有人进来禀报,说是乌雅贵人来了,有事要与主子娘娘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