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当然是不知道的,不过这一回也算是老天都在帮她,她家有个族人和那与秀珠勾搭成奸的侍卫同在神武门当差,之前无意之中看到过一回俩人私下里幽会,即使发现是佟妃身边的大宫女原本不想惹事便也没有多过嘴,这一回佟妃在宫里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一个送进宫的女儿名声已经臭了还自尽了,另一个怎么都不能眼看着也倒了台且还是涉嫌谋害皇太子这么严重的罪名连累了全族,那侍卫自然是上赶着去把事情与佟国维说了,佟氏在宫里收到宫外家中送来的消息又从秀珠的衣物里翻出这个鼻烟壶,这便赶紧来了太皇太后这里喊冤。
而且,说是秀珠心怀怨恨嫁祸只是个引子,佟氏怀疑的是,真正指使秀珠她嫁祸自己的人不定就是那侍卫和他背后的人。
太皇太后气得面色铁青,乌那希看嬷嬷在帮她拍背顺气,也开了口问起秀珠:“你与人通奸之事,可是实情?”
秀珠不停地摇头,手却抓着那鼻烟壶不肯放,生怕被别人给抢了走。
佟氏喝骂她:“你到了现在还不承认?!你这么护着他为什么?!这东西是他送你吧?你把他送你的东西当宝你又知不知道他已经背着你在外头娶了妻?!还是半个月前成的亲!”
秀珠闻言错愕,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佟氏,激动争辩道:“不可能!他说了会等我的!我还有两年就可以出宫了!他说了会等我的!”
佟氏冷笑:“他好歹是上三旗郭络罗家的八旗贵胄,你一个包衣出身的小宫女还想他娶你不成?!醒醒吧你?!他根本从头到尾就是骗着你玩的!”
佟氏着重咬出“郭络罗家”几个字,是个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一时间,在场众人的眼神俱是有意无意地扫过郭络罗氏,乌那希瞥她一眼见她微低着眼不动声色,似乎是并不在意佟氏的话里有话,一时也有些疑惑,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那秀珠倒像是疯了一般,哭嚎了起来:“不可能!你骗我的!你骗我的!他怎么可能背叛我!他说他一定会想办法明媒正娶将我娶进门的!是你骗我的!”
“骗你的人不是我,是那个男人,从头到尾他就在利用里!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一个二十好几宫女长得也是姿色平平他为什么要娶你?以他的家世娶什么门当户对的八旗闺秀不可以非要娶你一个包衣?这种满嘴谎话的男人你还把他当成宝你傻不傻?”
在佟氏的故意套话和刺激下,秀珠越发崩溃,捂着耳朵大声哭嚷着:“我不信!我不信!都是你骗我的!我什么都听他的!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怎么可能骗我!”
“你的意思是你都是听他要求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指使你做的?是不是?!”
“我什么都听他的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秀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佟氏难掩激动,继续追问:“给赫舍里贵人下毒嫁祸主子娘娘和我是不是也是他要你做的?是不是?!”
“我什么都听他的,都是他要我做的,我不想做我也帮他做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骗我……”
这话差不多也就算是认了,秀珠的身体几乎整个瘫软到了地上去,颠来倒去地只会重复这几句话,太皇太后烦不胜烦,开口呵斥:“够了!污言秽语!荒唐至极!”
佟氏跪着转向她,红着眼睛请求:“太皇太后,秀珠她都招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侍卫指使的她做的,跟奴才无关,太皇太后您要为奴才做主啊!”
“够了!你直接说清楚!到底是哪个侍卫?!”太皇太后说得没好气。
“神武门当差的侍卫,他是,”佟氏说着也瞥了郭络罗氏一眼,道:“宜妃的族侄。”
一片哗然,屋子里的议论声渐响,郭络罗氏依旧低着眼不动声色,倒是她妹妹小郭络罗氏闻言惊讶不已又担忧,咬着唇也低下了头,
这一屋子的宫妃,也不能把侍卫押来她来审,何况她们现在人还在畅春园,太皇太后黑着脸只能是派人去下口谕先将人收监审问,佟妃依旧在哭着喊着要太皇太后给自己做主还自己一个清白,乌那希冷眼看着她,突然开口,问道:“即使这次的事情你是冤枉的,那之前谋害太子呢?秀珠也说是你指使的,难不成那一次她就是故意陷害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只怕那侍卫都不定进了宫吧?”
秀珠已经面如死灰状若疯狂根本听不进别人在说什么,只捏着那鼻烟壶躺地上不停抽泣,问她也是问不出什么,佟氏咬紧了牙关道:“不是奴才做的,秀珠这一次会嫁祸奴才,之前的事情也同样可能是他人指使嫁祸奴才,没有其他凭证,主子娘娘若只偏信秀珠一个人的口供,奴才也不服。”
“你不服?贴身伺候你七八年的宫女说是你让她使人谋害太子,你以为一句没有其他凭证你就能逃脱得了干系?何况,那自尽了的宫女翠翠,她宁死也不肯供出到底效忠的是什么人,你以为真要追查下去就一定查不出?别认为就你一个人聪明就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被乌那希这么一训,佟氏咬着唇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但显然依旧是很不忿,太皇太后头疼地打断:“行了行了,这事留待查清楚再说吧,都别争了。”
然后她吩咐人将怀了孕的佟氏先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