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巧茵是个女人,虽然也算是一位生意场上的女强人,可出了这种事情,也没有别的办法好想,只能寻求警方的帮助。她就又去了警局,说明了一切。警方对沈甫墨也没办法,只能是继续调查,并责令那个分公司的杨老板,让他通知孟一昌马上返回上海,接受询问。这一次的打击更大,郑巧茵整天昏沉,心神真的快崩溃了,闷在家里,只是伤心流泪,厌见外人。
此刻,她听闻有人找西风有事,心想难道是绑架儿子的人派来接洽的?那样就好了,勒索多少钱,自己都愿意付,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保儿子的平安。她神情稍振,强打起精神,展目望着客厅门处,想看一看是什么样的人。
程露翩翩若仙的轻盈而进,走到客厅里。郑巧茵一瞧,也是呆了一下,从没瞧见过这样艳绝的女郎,而且还是古式装扮,气韵英华而高洁,让人眼前大亮,不敢亵渎。她接着想,这么美而又有气质的女郎,应该不会是绑匪一伙的,又感失望,问说:“小姐是谁?找我儿子有什么事?”
程露听她这么说,果然是卫西风的母亲,顿时有些拘谨,有些腼腆了。尽管社会在发展,已是现代化的二十一世纪初了,观念开放,但程露少与人接触,为人娴雅,且是知书识理的,内心的家庭观念依然存有一些古时的传统。
这时,她面对事实上的婆婆,羞怯的微垂了头,轻声说:“母亲,你好,我叫程露,是风……是西风的……。”说到这里,竟有些羞于出口,吞吞吐吐的,没接下去。
郑巧茵万没料到她一开口就称呼自己为母亲,有些怪异,并且她神情扭捏而羞涩,显然与儿子的关系极其特殊,不觉一呆。站在一旁的刘阿姨,这时也怔了一下。郑巧茵的生活经验何其丰富,随即就想到她与儿子肯定是发生过那种关系了,心想儿子今年也才十八岁,怎么会搞上这么一个既成熟而又美丽出奇的女郎呢?
这要换作是那个当小姐的吴芸红,郑巧茵非得当场气坏不可,但是瞧着眼前这个丽色无双的程露,她没生气,反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亲密之情,伸手欲拉她,口中说:“快来坐下。你叫程露?名字挺好听的。”
程露及时一缩手,没让她拉到,低声说:“母亲别碰我,或许会伤到的。”郑巧茵又一怔,不解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也没深究,说:“程小姐坐吧,要喝点什么,让刘姐给你沏杯茶?还是喝咖啡?”程露款款坐下来,与她隔着两三尺的距离,微摇头说:“我不喝的。西风呢?我要见一见他。”
郑巧茵听他问,又是一阵黯然伤心,说:“你还不知道,我儿子让人绑架了,现在是下落不明,也不知受着什么罪呢。”程露闻言,蓦然震惊,浑身颤了一下,急忙问:“什么时候的事?被谁绑架了?”郑巧茵哽咽着说:“有好几天了,他以前就曾经失踪了一个多星期,那天晚上刚回来,就……就又让人给绑了。”
程露想起那正是自己送西风回来的当天,不曾想会遭此厄运,要是自己料到会这样,就绝不会让他回来了。她胸口丝丝的痛,挂念万分,心乱了一阵,微一定神,随即想到肯定是那个科技先进的公司绑架的西风,他们一直在追捕西风,这事西风也曾跟自己说起过,可自己一直没有闲空,也没有认真的顾虑到后果,如今终于出了事,是怪自己粗心了,很是自责。
她又思及西风和自己一样,是不死之身,应该不会出现生命的危险,但是不知会遭到什么样的研究和折磨,这一份苦楚那是肯定会有的,想到西风可能受到的种种惨状,胸中无比的酸疼。所谓关心则乱,她一向遇事镇定如恒,此时乍一获悉,竟是心绪紊乱,想不出办法。
郑巧茵瞧她娇身轻颤,面容大变,盈泪欲滴,显是对自己的儿子用情极深,既感动又亲切,就不由伸手去拉她的手,谁知一碰之下,只觉触手阴寒无比,还带着痛意,忍不住啊的轻叫一声,急忙缩回,再看自己的手,竟被冰得发白麻木,顿时吃惊的望着她,如见鬼魅。刘阿姨忙跑上来,问说:“郑总怎么了?”郑巧茵睁大着双眼,说:“程小姐,你怎……怎么这样冷,象冰一样啊?不,比冰还冷。”
程露心神正乱,没顾及这事,此刻忙歉然的说:“对不起,母亲,我一直就这样,只有风可以……我和西风是一路的人。”顿了一下,问说:“母亲跟我详细说一下怎么回事?我一定去救他回来。”
郑巧茵听她说到和西风是一路人,心中怦然而动,再加这一碰,果觉她亦是很奇异的人,能力肯定也非同一般,心中燃起了一缕希望,就将前因后果跟她讲了一遍。程露微一凝神,又问:“沈绣绣家在哪里?我去找她,询问一下那公司的情况。”郑巧茵跟她说了,并说:“要不要我领你去?”
程露想到自己早一刻行动,就能早一刻救回西风,也就能让他少受一刻的苦楚,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快一点。”郑巧茵说:“你有车吗?我开车送你吧。”程露摇头,往出走。郑巧茵和刘阿姨送她出门。程露站在门外台阶上,回过身,轻声说:“母亲,你放心,我会把西风平安带回来的。”郑巧茵点一点头,含泪说:“你也小心,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程露心急如火,也不想再遮遮掩掩的了,鼻中嗯了一声,脚下一点,飞身而起,长裙飘扬,转眼就已远去。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