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瑶亲自拿起小刀,向自己的腕脉割去。
鲜红的血,缓缓流向夜笑离的静脉,看着他的脸色由苍白变得渐渐红润,穆清瑶长舒了一口气,一升血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当顾长清欣慰地将她的手放开时,她的眼前一阵发晕。
墨玉抢过来,替她包扎好伤口,扶她出去。
不是只输了血就可以了,惊雷和骤风两个继续为夜笑离运功,让血气融合,运行。
穆清瑶一出房门,就晕了过去。
待再次醒来时,睁开眼,看着床顶的帐子怔了怔,似曾相识,那手法是以前穆清瑶亲自绣的,现在的她,早就不会刺绣了,好生奇怪,这床帐子,不是留在了北靖侯府么?
她从北靖侯府净身出门,并没有带走这些生活用品。
“秀,醒了?”墨玉连世子妃也不肯叫了,看来是气得不轻。
穆清瑶侧目,见她眼圈红红的,手里正端着一碗药,闻着就头晕。
“别皱眉,这是补血的,必须喝了。”墨玉道。
穆清瑶依言,一口喝下那碗补血,心口还是闷闷的,因为失血,人也虚弱无力。
“爷怎么样了?”穆清瑶擦了把嘴巴,问道。
“死不了的,放心吧。”墨玉冷冷地回道。
穆清瑶这才发现,屋里的摆设也和以前在北靖侯府很相同,愕然问:“这是哪里?”
“您以前的房间。”墨玉平静地说道。
“这是北靖侯府。”穆清瑶眼神骤冷。
“不错,阿瑶,这是北靖侯府,这里才是你的家。”一个熟悉却又近乎佰生了的声音自屋外传来,公孙昊一身黑衣,飘然进来。
穆清瑶愕然地看向墨玉。
墨玉垂下眸子,不敢与她对视。
“你别怪她,是我把你从晋王府抢回来的。”公孙昊解释。
“晋王府守卫森严,你怎么可能只身进得去,还能在惊雷与骤风手下抢得我回来?公孙昊,你在说笑吗?当我是傻子?”
“你本来就是傻子。”公孙昊专注地凝视着她,几个月不见,他瘦了很多,皮肤也比以前黑了,却是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没有了过去的书生气,却多了一分干练与沉稳,看来,经过这么多事的历练,公孙昊成熟稳健了不少。
穆清瑶不想看他,冷冷道:“我傻不傻与你无关,公孙昊,你我早就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你最好放我出去。”
“我没有关着你,只是不想让你在晋王府送了命去,阿瑶,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恨我?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冷落你,辜负你,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阿瑶,我不嫌弃你再嫁过,咱们重头再来吧,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会”公孙昊眼神激动起来,带着一丝狂热。
“不可能。”穆清瑶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公孙昊,你我的缘份已尽,那个曾经深爱着你的穆清瑶已经死了,而我,现在也已经是晋王世子妃,是夜笑离的妻。”
“夜笑离的妻?你到现在还没醒悟吗?我当初娶你,是为父母所逼,我辜负你的感情,但至少没有虚情假意地骗过你吧,可他呢?看似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什么都肯去做,敢得罪太子,得罪皇上,事实呢?他是在利用你,因为你身上有太多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你的血,是他的救命良药,而你的能力,能帮他建功立业,为他创造巨大的财富,你就是个宝贝,你可以帮助他最终夺得大宝,他不娶你娶谁?如果你还是以前那个温柔却木呐的穆清瑶,他会理你吗?他会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吗?你清醒清醒吧。”
公孙昊的话,句句象刀子一样戳痛穆清瑶的心,这些她都明白,可不愿意深想,她不想怀疑夜笑离娶她的初衷和目的,他的深情,对她的宠溺,她真的不想那些都是带着目的的。
宁愿阿q一点,不愿意相信,那一切,只是他为了得到自己的血而表演的一出出戏,如果一切都是虚情假意,那他的演技也太强大了,强大到,可以横扫好莱坞所有大奖。
“住口,就算夜笑离是骗我的,他只是一直在利用我,可我愿意,你管得着吗?”穆清瑶冷冷地喝道,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公孙昊眼神一滞道:“好,我不说了,你别起来,要回去,也在这里把身子调养好了再走。”
墨玉也道:“是啊,秀,你失血过多,不宜多动,调养好身子也再走吧。”
要调养,也没有在北靖侯府调养的道理。
穆清瑶冷冷地看了眼墨玉,公孙昊可以从惊雷和骤风手里掳出自己来,却未必也能带上她,毕竟晋王府的守卫可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辈,那可是夜笑离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
“别瞪我,奴婢是自己跟着跑了来的,惊雷和骤风两个在替世子疗伤,没功夫顾及,他的本事现在大多了,悄然进了王府,根本没有发现,我认得他,也巴不得你离了那虚伪的地方,他先带了你走,我跟着出了王府。
我不信他,但又不想你留在王府,自然是要跟来的。”墨玉大胆的直视着穆清瑶的眼睛道。
在小妮子的心里,夜笑离比公孙昊更可恶,所以,她宁愿自己被公孙昊掳来,也不愿意自己还留在王府。
穆清瑶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公孙昊摆摆手,示意他出去:“我想静一静。”
公孙昊见她不再闹着要走,眼神一松,顺从地转身出去。
穆清瑶闭上眼,脑子里一片混乱,心更是乱糟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