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柯家村这边的人都有了隐隐的气愤,脸上露出愤慨之色来。
江岚凝神细想,谁是易蔚,来这里很久了,还真是从未见过此人,可是好像又在什么时候听说过。是谁说的?她反复回忆,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三子说他长得象个大姑娘,是全村成年男子幻想的对象。
这么说来,是因为长得好看,美名传千里,所以遭到了别人的觊觎?要说男人看上哪家美人强抢,她是不奇怪的,但现在女人强抢男人,还真是没见过,这大概也是女尊社会特有的产物了,果然人性都是贪婪的,不论男人女人,只要有权势财富,就想霸占一切看上眼的东西。
柯元良并没有被他们的言辞吓倒,朗朗大笑道:“虽然现在要嫁个妻主不容易,但也要两厢情愿才是,否则成了怨偶岂不是不美。”
那黄衣女子发话了,颇有些不耐,“怨偶佳偶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想要佳偶便是佳偶,我想要怨偶便是怨偶,出嫁从妻,废话少说,快让他出来见我。”她说这话时脸上带有跋扈之色,那张本来挺清秀的脸显得尖锐起来。
江岚瞪大了眼,虽然她说的话很难听,可是“出嫁从妻”,多么响亮的话,听起来比“出嫁从夫”舒服。只是她如此猖狂,也间接表明女子当权时确实存在有些女子为非作歹,嚣张跋扈,所以当权力的天平又倾斜时,有些男子会想复辟。可见人渣到处有,不分男女,关键在于谁强谁弱,弱者总是容易倒霉。
柯家村人怒气冲天,这些人真是不讲道理。
马上男子举起了手里的大刀晃了晃,“再推托我可就要不客气了。我的长刀可是好久不见血了。”
柯元良并没有动摇,板起了脸,“这可不行,我办不到。”他在队伍的最前面,魁梧的身姿站得笔直,对着明晃晃的刀光视而不见。
“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没提醒你,在我眼里,你们柯家村就是个虫子,不值一提。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村长可别为了一个人就毁了整个村子。”男子弹了一下刀身,发出“铮铮”声鸣。似乎马上就要砍下谁的脑袋了。
“我们柯家村就是为了保护每一个人才建立的,”柯元良并没有退缩,昂首挺胸,视死如归,“根本没有为了谁毁了村子一说。如果你非要强行抢人,我们自然也不是好欺负的,不过鱼死网破而已。”
江岚听得很是感动,柯元良真是一个令人钦佩的磊落汉子,所以才会被推为村长。而柯家村的村民也很有骨气,已经散开了队伍准备拚死一搏。虽然他们也许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但是这里已经是被人逼到最后的一块地方了,他们无路可退。今天不保护易蔚,哪天就可能牺牲自己。
对方的队伍也抽出了武器,刀剑声四起,眼看着就要一触即发。
江岚五人渐渐挤到了前面,准备偷袭。所谓擒贼先擒王,这两兄妹都不是好东西。不用客气。
就在各自都要出手之时,突然传来了一声悦耳的声音,“住手。”
远处走来一个少年,身着白衫,身姿修长纤瘦,肌肤细腻白皙,脸容秀美,尖尖的下巴,小巧的鼻梁,眼睛又大又圆,眼睫毛很长,眨动时眼里仿佛流动着雾气,他缓缓地走来,脚步轻浅,很有弱柳扶风的味道。
这就是易蔚了,柯家村的大众情人,算得上是个很好看的人,有七分楚倾城之色,但在江岚眼里这人长得就是一个伪娘,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楚倾城就算再貌美倾城,也从来没让她觉得有丝毫女气,从来就是个铁骨男子。
人群又恢复了冷静,看着那个少年慢慢走到了跟前。
易蔚停下脚步,清咳一声,然后说道:“黄娘子,你还不死心?我躲到天边你都不放过我。”
那黄衫女子看着他就欣喜地笑起来,“我黄娘子看上的人,得不到就毁了,就是死了我也要把尸体带回去,你藏到哪里都是白费心机,何必连累别人,既然你出来了,就跟我走吧。”
她双腿催动马上前,想要带走他。
易蔚洁白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气愤的红晕,身体微微颤抖,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柔弱的姑娘。他环顾四周,看到众多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人,垂下了头,“好,我跟你走,但你们不能为难这里的人。”乱世之人,随风飘零,以后就生死由命吧。
三子从人群里跳了出来,一把扯住了他,高叫道:“不行,你这样的身体,去了肯定会没命的,他们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兔崽子,多事。”马上男子突然长刀扬起,直劈过来,欲取三子的项上人头。
那把大刀看起来似乎很沉重,可在那男子手里却是异常轻松,速度飞快,力量巨大,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柯家村的人都没有防备他会突然出手,一时措手不及,柯元良心神俱裂,可恨自己不是武林高手,空有一身蛮力却使不出来,今日要眼睁睁看着亲弟弟命丧当场。
就在长刀将要砍到三子身上时,一条乌黑的长鞭忽然从人群里急窜而出,像一条呼啸的黑龙,一下子卷住了长长的刀柄,止住了落下的冷冽刀锋。
鞭子被绷得很紧,长刀停留在空中,形成一个倾斜的角度,再差点就要血溅五步了。
三子这时方才如梦初醒,惊出了一身冷汗,立刻扯着易蔚疾步退开。
众人齐齐望向鞭子那头的人,就见一身形曼妙修长的白衫女子,长鞭牢牢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