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几声沉闷的敲门声持续的响起,引得路上的众人露出了探询的目光,谁家的人这么急,大清早的就来求医。
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药童先开温暖的被窝,披衣起来开门。
门外的晨曦略显暗淡,照射在门外的人身上,让药童看不分明。
“小若,徐大夫在家么?”孙谨旸的声音颇显焦急。
捂唇打了个呵欠,小若抹去眼角的泪渍,咕哝道,“孙大哥,这才什么时辰,你就来叫门了?”
无奈的将小若推开,孙谨旸跨步而入,便往后院走边回答,“实在是情况紧急,昨晚上瑗瑗回来了,可是又晕倒了,我才来麻烦徐大夫的!”
说完,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帘后面,留下了一脸呆滞的小若。
那个已经失踪了三个多月的张家姑娘昨晚竟然回来了?
听消息说,寻找她的榜文都已经发往全国了,可是那么长的时间中,都没有她一丁点的消息,如今竟然回来了?
睡意一下子跑得精光,小若飞快的穿衣叠被,敢在徐岩出来之前,打理好了自己。
刚拿起师父的药箱,就看到门帘掀起,神情些微激动的徐岩踱步而出,身后跟着孙谨旸。
“师父,我们这就去张家么?”
将药箱背好,小若凑到徐岩身边,开口询问。
点了点头,徐岩沉默着走出了门,小若立即跟上,三人迎着天边的朝霞,脚步匆匆的急赶而去。
刚刚拐过街角,来到巷子口,徐岩就看到巷口外面围了不少的人,神色各异。不知说着些什么。而通往张家的的路被这些人给堵得满满当当,三人竟是无法通过。
见状,小若立即近身,扭着身子挤向外面的人群,口中还不停的说着,“借过,借过!”
陆陆续续的,更多的人发现了他们,一看是徐大夫,立即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容他们过去。
没想到人这么多,竟然一直延伸到张家的门口,当他们好容易挤过了人群。来到门口的时候,均是出了一身的汗。
徐岩抬眸打量,门口已经挂上了白布,两盏煞白的灯笼静静的垂在屋檐两边,小院中不时有人来回走动。气氛是压抑的沉闷。
刚才路过的人群中,不时传来的阵阵私语,让徐岩的心潮此起彼伏。
“真是老天造孽啊,这失踪的女儿刚回来,她娘就去世了,听说。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唉!”
“真的假的?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个小姑娘真的回来了?”
旁边的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只因看到人围了这么多。好奇之下,才来凑个热闹,没想到,那个被官府发榜寻找的失踪小女孩竟然回来了,瞪大了眼睛问着身边的人。
“当然是真的。除了孙家,就我们家离他们近。昨晚上我都听到模糊的哭声,这不今儿早上一看,就挂上白布了,问了孙家的老嫂子才知道,张家姑娘昨晚回来了,可是她娘却却”
老妇人实在是说不下去,长叹一声,随即转身看向要进门的徐岩几人。
其他的人听闻,也都停了话茬,安静的听完老人的话,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将身后的纷扰抛诸脑后,徐岩神色肃穆的来到屋中,一眼就看到了在屋中静坐的朱祐樘。
心中惊骇,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这个时候?
来不及多想,徐岩来到他身边,拿过药童递过来的药箱,开口相问,“樘少爷怎会在此?”
朱祐樘并不答话,先是看了看右手边紧闭的内室,随后转向左手边半掩的门扉,神情凄然。
“徐大夫,麻烦您先看看瑗姐姐吧!”
缓缓起身,朱祐樘脚步沉重的走向了那扇虚掩的门。
徐岩进门,将药箱放在桌子上,透过窗子射进来的光线,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苍白的皮肤上,尖细的下巴瘦的让人心惊,眼下的乌青浓重,混着未干的泪痕,更添了几分脆弱,这还是曾经那个机智可爱的女孩子么?
不忍将她弄醒,徐岩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拿起她骨瘦如柴的纤细手腕,凝眸把脉。
良久,他才将其放下,眼神示意朱祐樘,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娘亲,您看我绣的怎么样?”
拿起手中的巾帕,张瑗语气期盼的看向身边的金氏。
“噗”一声轻笑刚从口中溢出,金氏就看到张瑗的脸上顿时乌云罩顶。
立即捂住了唇,金氏连忙借过张瑗手中的绣品,看了半晌,才疑惑的转向女儿,“瑗瑗,娘亲看你这只鸭子绣的很是传神哪!”
听闻,张瑗无语凝噎,好一会儿,才瘪了嘴,无奈的说道,“娘亲,我绣的是鸳鸯,鸳鸯啊鸳鸯,不是鸭子!”
水眸瞪得浑圆,金氏惊讶的开口道,“啊!是鸭子么?哎呀,是娘亲不好,竟然将鸳鸯看做了鸭子,嗯嗯,不错不错,瑗瑗,你的鸭,啊,不,是鸳鸯,简直是栩栩如生!”
简直是欲盖弥彰,张瑗翻了个白眼,当她看到娘亲眸子里的戏谑的时候,更肯定了娘亲是故意的这个念头,故意这么刺激自己!
沉默的拿走巾帕,张瑗背对着金氏,垂下了头。
金氏见状,心中叫了一声不好,瑗瑗不会生气了吧?连忙掰过了她的身子,开口安慰道,“瑗瑗,是娘亲不好,娘亲逗你玩呢,你别在意哪!”
绷着小脸,张瑗故作沉重,金氏更加温柔的安抚,只想女儿展颜。
良久,才看到女儿神情渐渐舒展开来,金氏刚要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