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换完全傻了。
彭公你的问题好高端。
彭公他老人家笑眯眯瞧着她,鼓励道,“大胆点。回答得我欢喜,你们的诊金我全免了,否则要么照市价来,救人一千治病八百,哦是黄金,要么你留下给我做三年饭还债。”
苏换于是啃着手指想,这彭公便是有节操,节操质量也不好,于是小心翼翼说,“狗被毒死了?”
彭公笑眯眯,“我会解毒啊。”
苏换又想想想,循着这彭公的风格路线继续神展开,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说,“又被你救活了,然后继续吃节操?然后又毒死了……”
彭公愣了一下,忽然将手里筷子一拍,哈哈大笑,笑得苏换十分惊悚,往后跳了两步,心惊胆颤看着他。
彭公大笑着说,“好好好。小紫,明日一早送他们出楚天碧心居。”
苏换一喜,“彭公我们可以离开了?”
彭公笑着上下打量她,“是啊。好久没人这么讨我欢喜了。”
苏换喜滋滋问,“那霍安他能说话了?”
彭公说,“不能。”
苏换笑容一僵,“那我们怎么能离开?”
彭公淡定说,“我能做的都做了。也许某一天,你一睁开眼就能听见你夫君唤你。”
他说完也不待苏换表示,抱起他的白兔子,笑微微地抚摸着抚摸着,离去了。
苏换愣了一会儿,拔腿就往后院跑。
猛力推开门,霍安难得今晚没有睡成死猪,正坐在床边收拾行囊,听见声响,抬头来看她。
苏换扶着门大口大口喘气,一脸兴奋,“霍安?”
霍安见着面色没有往日苍白,黑葡萄眼静静闪着光,额头上也没有密密冷汗,瞧着沉静一如往日,还冲她笑了笑。
苏换继续兴奋,“霍安?”
霍安点点头,向她招招手。
苏换兴奋稍弱,“霍安?”
霍安又点点头。
苏换默了片刻,慢慢走进去,坐到床边,一点也不兴奋了,“霍安你答应我一声啊。”
霍安张嘴说:苏换。
可还是没有声音。
苏换缓缓叹口气,“好吧,我等着那某一天。”
她去抱霍安,“你还疼不疼啊?”
霍安拍拍她的背,看着窗外的下弦月,眸里难得地漫起忧伤,想张张嘴,但又闭上了。那种嘶哑破碎不成音节的声音,真是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还不如安静的好。
第二日一早,二人便收拾着要离开了。
苏换猛然想起顾惊风,昨晚先激动后失落然后疲倦,倒头就睡,忘了这茬。这时想起,她赶紧扭着霍安激动道,“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看见谁了?”
霍安抽出木牌来,淡定地写:“顾惊风。”
苏换哦了一声,“他偷偷摸摸来见过你了?”
霍安点点头。
苏换怔怔地瞧着那木牌,觉得无比失落,一时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二人原本还想去谢别彭公,不想小紫细声细气说,“彭公今日睡懒觉。”
二人又想去辞别一下顾惊风,小紫继续细声细气说,“那个卖色的话痨子啊?他不在房里,他这时在药房淬药。”
霍安一听淬药二字,背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淬药真的好非人。
于是二人只好规规矩矩下山了。
天色还早,白头山的松林,还是他们来时那么密,山风阵阵吹过,发出呜呜的松涛声。
霍安牵着苏换慢慢走,苏换走着走着忽然抬头说,“霍安,你总有一天能说话的吧?彭公那么厉害,连死硬了的顾惊风,他都弄活过来了。”
霍安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彭公对他说的是,也许,可也许是多久,谁也不知道。
苏换看他不作表示,努力忍住失望,慢慢说,“没事,我说过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你放心。”
霍安笑了笑,低头去吻吻她眉毛。
苏姑娘调节调节自己,又振作起来,迎着霞光万丈,牵着她夫君,高高兴兴下山去了。
二人在阜城休整一日后,便悠然往保宁回赶了。
霍安自从白头山下来后,十分爱睡,每晚沾床就睡,让苏换十分怀疑,那个彭公徒有虚名,非但没医好霍安的嗓子,还让他有了嗜睡的后遗症。
有时见着霍安白日里都不醒,苏换干脆懒得唤醒他,由着他在客栈里整日整日的睡,睡醒了再走,反正他们不赶路。
于是回程就这么慢了下来。霍安一路走走睡睡,快七月半时,离保宁还远着。
这日是七月十五,正值中元节。
二人走到一个小城。
苏换的心境已平静下来,来来回回折腾了月余,结果霍安和她交流还是靠写,让她备受打击,只是她把这打击深埋在心,还在内心深处不断咒骂彭公徒有虚名扭曲变态折磨霍安折磨她,结果现实还是这么残酷。
可残酷也要继续活啊。
她打起精神来和霍安说,“今晚我们别出去逛。”
霍安这几日精神好多了,看着和往日一样龙精虎猛,就连睡懒觉也慢慢少了。他听了苏换这话,好奇地用目光问她,为什么。
苏换大惊小怪道,“今天中元节你不知道?百鬼夜行的,咱们冲撞不得。”
于是二人找了一处客栈落脚,早早就吃过饭回房了。
七月已热,苏姑娘倚在窗边看月亮,一边用手扇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