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换呆呆道,“死遁我懂,可你明明死硬了啊。”
顾惊风不想和她争论死没死硬这个问题,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她,“你在这里,那……霍安也在?”
他欣喜地一笑,“霍安也来了?快告诉我,你们怎么在这里?我的恩人他在哪里?”
被强烈忽视的彭公他不高兴了,明明老子是地头蛇,你们两个他乡遇故知,居然聊得这么火热,把老子活生生晾在了一边。
于是他脸色一阴,“卖色的自觉点。否则老子不但会让你死硬,还会在死硬之前,让你硬不起来。”
顾惊风一听,硬不起来比死硬了还崩溃,顿时惊悚,慌不迭往山石下跑,“四姑娘我住十六号房,咱们稍后再聊,看见你我好高兴,我一个人好寂寞。”
说完话,已手扶山石摆好一个翘首望天明媚忧伤的姿势。
彭公这才板着脸去看苏换,“偷偷摸摸看裸男,这是有违妇道的,我要告诉你夫君。”
苏换茫然啊了一声,这才从见到诈尸顾惊风的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转头见彭公面色不似往日春风和丽,赶紧讨好地一笑,跑过去喊,“彭公。”
彭公皱眉说,“小紫没告诉你,不许到处走?”
苏换规规矩矩站在亭子里,老老实实说,“我想看看霍安。他都快一个月没和我说话了。”
彭公说,“他一个哑巴,原本就不能和你说话。”
苏换说,“他以前写给我看的。”
彭公唔了一声,“他那手字还不错,比武师侄好太多了。”
说着似不那么生气了,拿起笔蘸墨,看了顾惊风一眼,“头抬高点。”
顾惊风赶紧昂起下巴。
苏换没心思笑话顾惊风,期期艾艾问,“彭公,您……您不是为霍安治嗓子么?”
顾惊风手一抖,哦了一声,“原来霍安来治嗓子啊?”
彭公冷冷,“腰挺直腿夹紧,站好!”
然后他扫一眼满面热切的苏换,“小红,带她回去,我作画时,不喜外人旁观。”
苏换急道,“彭公……”
彭公面无表情道,“你再说话我就让霍安疼得今晚爬都爬不回去。”
苏换赶紧咬住唇,克制说话的yù_wàng。
顾惊风急急向她使眼色。
这老妖怪你惹不起,一会儿天晴一会儿下雨总是让你措手不及。
苏换于是果断控制住自己,乖乖跟着小红走。
彭公在背后道,“晚上我要吃白扒鱼唇、鸡丝黄瓜、鲜蘑菜心并仁米荷藕汤,有一样做不好,明日我就报复霍安。”
黄昏时,苏姑娘自是尽心竭力地烧菜,还绞尽脑汁摆造型,没有造型不够貌美的菜,彭公不屑一顾的。
正埋头专心摆鸡丝黄瓜,忽然耳边听得窗外喵的一声。
她没理,继续摆。
窗外又接连喵两声,她抬起头来看,赫然见顾惊风半张脸探出来,鬼鬼祟祟四处看。
她心领神会赶紧道,“这会儿没人。”
顾惊风舒了口气,从窗下站起来,压低声音道,“长话短说,这会儿老妖怪正在给霍安施针。”
苏换急忙点头,“哦哦。”
然后她眼巴巴看着顾惊风,顾惊风斜倚在窗边,也眼巴巴看着她。
结果二人俱静,谁也没开口。
苏换终于忍不住费解道,“短说什么?”
顾惊风咳了一声,“你们来多久了?”
苏换说,“快一个月。”
顾惊风说,“你们来这里,非燕呢?”
苏换猛然想起一事,气愤地将盘子一放,怒指他的鼻尖,“你这师兄什么德行,连小孩子也骗,非燕都快哭死了,差点悲伤成心灵扭曲少女,还好我开导她。”
顾惊风不好意思道,“她那么小,你又神经粗,要不骗着你们,我怎么死遁得足够真实。”
苏换道,“什么意思?”
顾惊风道,“说来话长,反正你夫君就快说话了,以后让他告诉你。”
苏换震惊,“霍安他知道?”
顾惊风翻白眼,“废话。谁埋的我?”
苏换抚额,叹气道,“非燕我们带着吧。交给你,毁她一生。”
顾惊风说,“这事自然还要拜托你们。老子卖色要卖一年,得等到明年开春,我才下得这白头山。你稳重一点,回去别露口风,该下凡时我自会下凡。”
正说着,远处回廊隐隐传来童子软言细语。
苏换急道,“彭公真能治好霍安?”
顾惊风匆匆道,“那老妖怪能把我弄活过来,就能把你夫君弄出声,自然这过程是非人的,啧啧不堪回首。你体谅体谅,晚上别去闹霍安啊。”
说完赶紧遁走。
苏换嗯嗯点头,但点着点着她就羞怒了,什么叫晚上别去闹霍安?正想发作,见着小紫小红已从回廊对面并肩走来,赶紧老老实实摆鸡丝黄瓜。
晚上这顿饭,彭公他老人家,吃得尤为漫长。
苏换腿都站酸了,他还在一根一根夹黄瓜丝,忽然细长眼梢一挑,“心急吧?”
苏换瞬间回神,“不急。”
彭公这时又和颜悦色看她,“不想知道你夫君什么时候开口说话?”
苏换啊了一声,点头如小鸡啄米,傻笑道,“想想想。”
彭公说,“那我考你一个问题。回答对了,我就告诉你。”
苏换信心百倍,“彭公你考。”
彭公说,“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