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开办梁山军校,相对于晁盖的犹疑不定,吴用的态度倒是斩钉截铁得多:“晁盖哥哥,四泉兄弟说的这军校,却是关系到咱们梁山千秋万代的大事!无论如何,你我也得帮他把这杆大旗立起来!”
西门庆对此倒是颇出意料之外,他想不到关键时刻,吴用居然还有这等眼光与玉成他人的胸襟气度。
“看来也不可小觑了这个智多星!”西门庆暗想道。
最后大家商定了,先让大家过一个痛快年,等过了年之后,便先发动梁山那些大老粗的头领们,都报名参加第一届军校。头领们都以身作则了,底下的小喽罗还有什么说的?
新年一过,西门庆便开始了他的游说之旅。
众头领中,随着西门庆上梁山的焦挺、陈小飞自然不必多说,一口便答应了。
刘唐虽然视书为寇仇,但他更讲兄弟义气,见西门庆亲自来请他,咬咬牙便道:“咱家不能让四泉兄弟作难,这军校,就算挺折了腰子,刘唐也上了!”西门庆感激不尽,心说看来蒋门神没白打呀!
杜迁宋万,西门庆一开口,他们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二人皆道:“西门庆兄弟抬举咱们两个粗人,是赏咱们兄弟脸,咱们不能不兜着,进了军校,誓不给兄弟丢人就是!”
朱贵更不用多说,这旱地忽律本来就识字,现在听到有军校可以上,有东西可以学,早已枕戈待旦,就等着闻鸡起舞,还没等西门庆张嘴,他就先点头了。
白胜那里,西门庆都懒得去打招呼,还是吴用过去三言两语,白胜立即表示,身体力行支持梁山军校的建设事宜。
唯一麻烦的是阮氏三雄。阮小二倒是个上进的,一听说有军校可以上,便喜道:“兄弟要教认字吗?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求不来的好事!哥哥我平生信也写不来,今日正好借机会学学,便死后进了阎罗殿,也能自己在生死簿上画押!”
西门庆松了一口气——哥哥肯了,还愁兄弟不肯吗?谁知,阮小五、阮小七耳朵里听见西门庆拉着阮小二上军校,这兄弟二人防微杜渐,唯恐西门庆把老夫子的主意打到他们俩的头上来,互相使个眼色,静悄无鸦的就溜走赌钱去了。
等二人赌败归来,天都黑了。阮小二指着两个不成器的兄弟,破口大骂,小五小七硬着脸皮,装出受教的样子,任凭哥哥如何发落,就是不答应到学校里受刑去。直到嫂子心软,出来劝开,一天云彩这就散了,小五小七逍遥依旧。
第二天天一亮,阮小五从老娘那里缠来了几串钱,拉了阮小七正要去翻本儿,一出门就碰上了西门庆。
狭路相逢无回避,阮小七便“哎哟”一声,捂了肚子,满脸剧痛之色。有气无力往阮小五脖子上一挂时,看着就跟得了绞肠痧没什么两样。
不愧是难兄难弟,阮小五便心里有一头水牛道:“兄弟你且撑着,哥哥这便带你瞧大夫去!”说着,故意把手里拎着的钱串子在西门庆眼前晃得“嚓嚓”响,以证明自家资金流动的合法性。
西门庆心知肚明这二人在演戏,但也不戳穿,只是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从怀中取出三粒骰子来,一边在手中转得风快,一边拉长了声音道:“五哥七弟一直吵吵着要学我掷骰子的技法,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时间,小七兄弟却又肚痛,看来我西门庆只好告辞……”
话未说完,两只胳膊一左一右,早被阮小五和阮小七双双绑定,就象紧密勾结的贪官关系一样,再也分拆不开。
阮小七陪笑道:“原来四泉哥哥,是来教咱们兄弟掷‘甩子’的?”
西门庆打了个哆嗦,用力想要甩开阮小七,冷着声音喝道:“文盲七,给我起开了,你不是肚子疼吗?哼!什么‘甩子’,是骰子好不好?”
阮小七嘻嘻笑道:“四泉哥哥就是万能的灵丹妙药,在小弟面前一站,这肚疼不知怎么搞的,pia的一下就好了!再说了,那什么‘骰子’最后还不都得甩来甩去吗?就叫成‘甩子’,又有何不可呢?”
西门庆被阮小七逗乐了:“嗬!还pia的一下,你是不是把我当老膏药啊?哥哥家里虽然开过生药铺,但本人却没你那老膏药拔风湿去苦痛的功能!”
阮小五在旁边媚笑道:“四泉兄弟不是老膏药,胜似老膏药,小七这不就药到病除了吗?兄弟今天既然来了,咱们兄弟正好孝敬,这便去喝几杯,喝完了借着酒兴,传了咱们弟兄掷骰子甩子的绝技,岂不是好?”
西门庆便冷笑道:“要不是说起‘甩子’来,小七兄弟这肚疼,一万年也不得好!”
阮小七便叫起撞天屈来。西门庆也不理他,只是挣开二人,径自往太阳地里的磨盘上一坐,阮小五阮小七屁颠屁颠地凑了过去,阮小五便从棉袄底下拿出个粗瓷大碗来,往磨盘上一安,西门庆手指一扬,喝道:“通杀!”只听得叮当有声,三粒骰子甩出了一个十八点出来。
阮小五阮小七只瞧得两眼放光,震天价喝彩,几乎把喉咙叫破。西门庆便悠然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便要算数!”
阮小五面有喜色,连连点头:“对极!对极!”
阮小七心花俱开,敲砖钉脚道:“四泉哥哥早说过,要教我兄弟二人掷‘甩子’……不不不!掷骰子的!”
西门庆便把脸一沉:“你们这么说,莫非是以为我西门庆要出尔反尔?”
阮小五阮小七急得一起跳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