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信步阔阔的离开,战国就跟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似的跌坐在龙椅上,小春忙上前搀扶,被吓怕的豆豆眼里带着怯弱:“陛下,您要注意身体啊!”
战国揉着眉心,一手扫开小春的搀扶,哼哼着气道:“你放心,寡人一没娶凤君,二没产麟儿,喜欢的男人连睡都没睡过,这时候若是被寡人那不争气的娘亲气死岂不是死不瞑目?”说到这里,战国唰的一声站起来,昂首挺胸的拍着胸口,大声宣布道:“寡人就是那千年的王八万年的老鳖,一定会遗祸百年、死而不僵!”
小春听到这话,心底沉重的流泪了;我的陛下呀,奴才们都知道您想要说什么,只是您这形象比喻是不是用的太让人糟心了?!太傅大人要是知道您在御书房发出这样的豪言壮语,一定会气的吐血三尺、以死明志自己早已江郎才尽,而您是朽木不可雕啊!
就在小春心底默默流泪的时候,王喜派的奴才已经来猓找了个理由将小春交出去,两个奴才交头接耳一番后就看那娇弱小受之姿的小春公公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战国面前。.
战国心里落了事心情不好,眼下好不容易清净了一会儿又看这奴才一副娘要嫁人的衰样儿跪在面前,踢一踢脚讪讪问道:“又是出了何事?”
小春自然是知道合欢宫的事那就是大事,一点也不敢隐瞒:“陛下,合欢宫那头来了消息,说是御公子他……”
“他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刚才还懒在龙椅上的人一下就蹦跶起来,拽着小春的领口就是一通晃悠。
小春哪里不知他的陛下那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喜欢人家御公子喜欢的火烧屁股,刚才居然还拿乔起来?现在可好了吧,话还没说完就原形毕露了!
忍着心里窃窃的笑,小春就像根蚂蚱似的挂在战国的手边,忙回道:“陛下宽心,御公子无碍!只是……心情郁结,今天到现在连口饭、一口茶都没有动一口啊!”
听到这话,战国一下就松开小春的领口,硬是摔得这奴才在地上滚了一圈;可战国的脸色却依然不好,皱巴巴这整张脸,有气无力。
小春自然是看得出这陛下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凑着胆大的心又扒上去说道:“陛下,您要是想去看看就去看呗!御公子指不定还指望着你去瞧瞧他呢!”
战国苦笑:“他才不指望这寡人,他到现在心里想的还是乔羽,将寡人的一颗真心当成那狼心狗肺,恨不得一脚踹的远远地!”说着,战国就露出一副苦逼样儿,继续道:“寡人从来不指望着在他心里和乔羽平分秋色,寡人只是希望他在身边时心里只惦念着寡人就行;哪知——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小春瞅着战国那怂样儿就想笑,自幼跟在这位主子身边,也算是见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何时见到自家的这位天之骄子还未参斗就露出这么一副斗败的母鸡样儿?!
“陛下,依照奴才看,御公子心里恐怕是已经有了陛下您了!”
战国摆手,丧失信心:“你这奴才就别在哄骗寡人了,寡人究竟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
想到御天涵站在她面前时,口口声声讲着乔羽的本是有多大的时候,她真恨不得冲上去掰断他的脑瓜;她当然清楚自己在战场上逞凶斗狠的本事恐怕不是乔羽的对手,可是他现在可是她的男人,难道就不知道在说话的时候为她留上三分颜面?
乔羽是文韬武略,可她也是治国有方啊!算起来不管是身份还是帝王之术,当属她略胜乔羽一筹吧!为什么在御天涵的眼里,看到的永远都是她的弱势?
小春见再这样下去陛下肯定会把自己憋死,干脆仗着这么多年的宠爱拽着战国的衣袖就站直身板,硬是将那坐在龙椅上的人往外拖。
战国没想到这小奴才现在真敢对自己‘动手动脚’,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抓住大殿前的门沿,“你这作死的奴才,谁给你的狗胆量居然敢这样对寡人?”
小春被战国这声咆哮惊吓的双腿哆嗦,可他也是最清楚战国不会对他怎样,硬撑着发麻的头皮强拽着战国就继续往外拖:“我的陛下啊!您在这里懊悔、纠结老半天,还不如直接去问御公子来的干脆;奴才是跟天借了狗胆,等会儿要杀要剐都随您的性子。”
战国也是面子上强撑着,心里可是巴不得能早点见到御天涵;她的小美人啊,大清早的就跑到她的御书房里和她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往死里护掐,随后虽有心想要去探望可这心里总是放不下架子;眼下听见小美人玩断食这招,她要是聪明一点就顺着楼梯往下滑;女人的面子算个什么,只要小美人能对她展眉一笑,就算是要她战国跳那寒冬腊月的冰湖,她也会在考虑再三后——跳吧!
战国嘴上倔强,这双腿还是松了劲儿,佯装着不乐意的模样被小春‘拖着’往前走;来到合欢宫前时,战国就端正了姿态,展开双臂跟个爷似的要小春和跟着的一帮侍从把衣衫整理整齐后,揣着人模人样的矫情劲儿,轻咳了一声,迈步就朝着合欢宫里走进去。合欢宫里,御天涵难得穿着一件素衫,薄如蝉翼、剪裁匀称的绸缎包裹在他颀长消瘦的身材上,更衬得他出尘秀丽、芊芊一握;战国昂首挺胸的走进来时,看见的便是御天涵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入迷。
卷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细白的肌肤上似乎萦绕了珍珠般莹白的光泽;满殿中漂浮着淡淡的青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