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妃听后点点头,虽然李凰熙没给她什么天花乱坠的保证,但是她这人看来比嘉元公主那个冷血之人要好得多,这女人是一言九鼎之人,她看得出来,“之前是本宫错了,睿王妃可别记在心里,你放心,我也饶不过嘉元那贱人,皇上那儿我会小心说话。”她接过宫娥手中的茶壶给李凰熙添了茶水,“自从那天搜出那人之后,皇上对她就冷淡了许多,这些天来连她的面也没见……”
“没见面不代表情份已逝,娘娘,放松不得。”李凰熙提醒道,“我那公爹也是多疑之人,娘娘的枕头风要吹得不着痕迹才行,不然只会弄巧成拙,一个女人抓得住她的男人,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最后的话已是点拨这后宫第一宠妃了。
阮妃若有所思起来,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样做才是最根本的,但是那男人不爱她,她也莫可奈何啊,苦笑道:“睿王妃也知道皇上他的心……从来都不在我这儿……”这话她说得苦涩之极,有哪个女人愿意承认自己的丈夫不喜她呢?“我比不得睿王妃有个一心一意待自己的丈夫……”
李凰熙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以前她就将她身上那层光鲜的外衣扒下来过,所以对她现在看似坦承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动容,“时势是人造的,阮妃娘娘的思想不开阔,神仙也没法子。”
“莫非睿王妃有法子帮我争得帝心?”阮妃这回脸上的急切是半分做假也没有,她一把握住李凰熙的双手,“若是你有法子,当教我一教,睿王妃,我得了好也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我可以当天发誓。”说完,举起手来果然发了一个毒誓。
李凰熙也没有假惺惺地阻止她,仍然是那般地看着她,这样于她们双方都有好处。“办法倒谈不上,只是……”她故意卖关子。
“只是如何?”阮妃忙追问,身体更是前倾向李凰熙,生怕漏听了其中的句子。
李凰熙轻拍她的手,细细打量这阮妃,只比她大上三四岁左右,正是那怒放的鲜花,丰腴的身型加之少妇的妩媚很能迷惑男人的眼,怪不得明祯帝不爱她却喜欢用她来暖床。
“娘娘知道皇上爱的是何人吧……”
“那还用说?天下人都知是白妃。”
阮妃皱起眉头,说这个做古了不知多少年的女人做甚?她不明白李凰熙的意图。
李凰熙再道:“娘娘就没想过向白妃学习一二?”
阮妃眉头皱得更紧,睨了一眼李凰熙,明祯帝连找白妃身形相貌一致的人都不曾有过,她若是扮成白妃,只怕更要触怒圣颜,“本宫与白妃长得并不相似……”宫里白妃住过的宫殿仍然保存完好,那儿有明祯帝给白妃画的不下上百幅的画,所以她是知道白妃长得什么样。
李凰熙并没有因她略带怒意的话而动怒,反而笑得更灿烂道:“娘娘错矣,长得像只是面容而已,你要学的是白妃的气质,皇上必定会产生错觉,不管是不是替身,皇上也会渐渐迷恋这种氛围,在你的身上找白妃的影子。”身子前倾向她,语气一重,“要做就做一个无人可替的替身。”
无人可替的替身?
阮妃喃喃地念着这几个字眼,突然之间,她觉得她面前打开了一扇窗户,眼睛越来越亮,李凰熙短短几句话,却点醒了她,她一直刻意表现得与白妃有区别,就是怕皇帝记恨她学白妃的衣着、装容,谈吐,从而离她更远。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她感慨地道,这回眼里对李凰熙是更为感激。
李凰熙却是优雅地端起茶水轻轻茗了一口,身子挨向椅背,整个人很是明媚动人,阮妃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很美,这种美透出自信的光彩,难怪那个同样俊美得过火的皇子爱若生命。若她是男人,只怕她也会爱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听到她清脆地道:“娘娘无须妄自匪薄,嘉元公主毕竟是害死白妃的人,有你在那儿时时提点皇上这点,可是大有好处,只怕皇上会越看这亲妹子越不顺眼,哦,对了,夫君那儿倒还有一两个昔日侍候过白妃的嬷嬷,若娘娘需要,我可以秘密让她们进宫给你做参考……”
“那甚好。”阮妃忙回过神来道,她正愁找不到这方面的人,自己手头上只有当年封妃的时候,父母找来的关于白妃喜好的只言片语,这个女人存在过的证据不多,但是存在感却是极强。
拓跋晏毕竟是白妃的亲生子,身边有母亲的老人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凰熙与阮妃倒是越说越欢乐,直到拓跋晏亲自来接,阮妃才依依不舍地送她走出殿门,一路上没再摆什么宠妃的架子,反而温和地道:“睿王妃得闲时,常来本宫这儿坐坐,本宫发现与王妃说话甚是投机,往后少不得还要讨教一二。”
李凰熙谦逊地回了几句,方才随拓跋晏离去。
阮妃站在宫门相送,看到拓跋晏给李凰熙整理皮毛大氅,更是细心地蹲下身来看她的脚可有被雪水打湿,这份细心关怀,让她突然心生羡慕,比起她,睿王妃幸福得多。
她身后的亲信宫女也叹道:“奴婢今儿个才知道什么叫神仙眷侣。”
阮妃若涩一笑,人比人气死人,她嫁的是一个老头子,还是个偏心冷血的老头子,他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