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今晚。
北沉一踏进家门,首先愣了一下。一向早睡的妻子竟然坐在他的床头,强调一下,是他的床头,而不是床尾,更不是床中间,两手插腰,双目圆瞪。
愣了好一会儿,北沉有点头脑短路的感觉,一向中规中矩的老婆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皱了皱眉头,将她从床头拉了下来。“很晚了,该睡觉了,还有,明天把枕头洗一下。”
低头将屁股下的枕头抽了出来,放在她眼前。“用头枕的东西不要用屁股坐。”
第一回合,还没正式开始,应该只能算是预热,她就已经输了一着。北母所说的先声夺人已经被北沉夺了过去,那么,她该怎么办?
用手捶几捶该死的枕头,都是它坏了事!她赌气地将它扔到了地板上。
第二招,叫乘胜追击。可是,第一抬她还没使呢?要不从头开始?总不能叫他再从门外重新走进来一次吧。
唉呀,有点乱。
北沉看着温尔雅一时摇头,一时皱眉,一时又啃指头的,大为讶异。他将头一探,来到她的眼皮子底下。
“呀!你要吓死人吗?”温尔雅吓得连连退了好几步,拍着胸脯责怪道。北沉抽回身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刚刚好像是你吓到我呢。”
谁吓到谁不是那么重要啦,重要的是今晚要如何实行这御夫之策呢。
前两招是用不上了,不过,还有河东狮吼,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可都是北母所特别强调,要她一定要记住的百用不衰的好计。这些怎么这么像泼妇所为呀。
她已经头大起来,想着干脆来一场直接的严加拷问算了。
“喂,你给我说……”
她鼓足勇气放大声音叫起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北沉的人,只有开了灯的毛玻璃里传出哗哗的水声。
算了吧。
垮下肩膀,她算是失败到家了。没想到要管教一个老公有这么难。此时,她不得不崇拜起她的这个婆婆来。北父那么一个冷冰冰的男人,硬是给她管得服服贴贴。
要是明天北母问起来,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那不是糗死人了。唉——
直接往后倒下,化成干尸一具,她一动也不想动了。
北沉头上滴着水滴走出来,看见温尔雅就这么躺在床上睡着了,不得不为她拉过被子盖了起来。
凝视着她微微锁下的眉宇,他总觉得她今晚怪怪的,分明有话要跟他说,怎么什么也没说就睡了?
睡梦中的她慢慢噘起了小嘴。“北沉,你这个坏蛋。”
她的声音轻轻的,一度让他以为她没有睡着,不过,紧接着,她找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就算了过去。
抿抿唇,他什么也没有说,离开床拿起湿毛巾擦起头发来。
起得床来,她不断地打着呵欠,看到正在喝花茶的北母,心虚地缩起了脖子。偏偏北母没有发现她的窘状,急不可耐地拉着她就要讲教育成果。
“那个……”她为难地抓着手劲,看到北母一脸期待,又不忍让她失望,想了半天,才说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好啦。”
“这么说来,你已经完全把他制服了,以后再也不敢去找别的女人了?”北母将她的“还好啦”充分发挥,变成了最好啦。
在她的一连发重型炮弹的攻击下,温尔雅除了点头,什么也不能做。
最后,旗开大胜,赢得胜利的变成了北母。她跳起来,完全顾不了自己已是祖母的身份,拾起包着将温尔雅往外推。“我这个倔儿子还是逃不过我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吧,哦,不是,肯定是最漂亮的观音了,这可是个好事情,我们现在就去庆祝一番。顺便去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