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是被小陈传染了,也开始胡思乱想了,昨晚自己抱郁诺南的事管家应该不知道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两个小时后,许天一终于明白了管家那副欲言又止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了,她穿着只是寸高的鞋子,却还是走了整整一个小时,都还没走出郁家的花园。
阳光被桫椤的枝桠挡住,只透出零星的几点光晕,脚掌已经传来了针扎一样的痛意!
高尔夫球场上有人正在修建草坪,空气里漂浮着青草的腥味。
再花两个小时走回去显然是不可能了,只是,一路上都没看到有郁家的人回来,只能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
一路走走停停,还好路上有供人休息的凉椅,在经过了三个小时的龟速移动之后,累得连喘气都顾不上的许天一被开车回来的郁诺南捡了回去。
“所以,你就徒步走了三个小时?”郁诺南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的叩击,眼眸里有清浅的笑意,细碎的光点落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有着璀璨的光泽。
“嗯。”许天一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
身旁有低沉的笑意传出。
隔了片刻,郁诺南才含笑的问道:“怎么不让司机送你。”
“我是去上班,又不是去参加珠宝展,如果让司机开着劳斯莱斯接送,我怕老板第二天都不敢让我进公司的门了。”许天一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恢复了些生气。
“那明天去买车。”
郁家的车库车倒是不少,不过照许天一的性子,多半不肯开那些奢华的豪车。
“我......不会开。”许天一的手在剧烈的颤抖,阿然死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她面前,本来因为运动而泛起红晕的脸颊倏尔变得惨白一片。
“我教你。”郁诺南握住她颤抖的手,言语中有种安定人心的魔力,视线落在许天一苍白的脸上,“相信我,以后都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他的手心温热,却莫名得烫得她手背滚烫。
许天一的唇瓣微启,拒绝的话被身侧的男子打断,她回头便跌进了男子深邃浅笑的眼眸,“花园里每个休息凉倚的右侧都有个连接管家部的按键,下次再这样的时候,让管家派车来接你。”
“嗯。”许天一点头,脸颊在夕阳的余晖中染上了薄薄的晕红,她回过头小心的看身侧有些温润笑意的男子,被他握住的手微动,“那个......昨晚......对不起。”
“嗯?”郁诺南尾音上扬,不似丁瑶的妖孽缠绵,多了一份温润优雅,却让许天一的心莫名的加快了几许。
脸色更是晕红,本来还算镇定的她此刻更加紧张起来,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羞怯。
车子停在停车场,这个尴尬的话题才算止住,许天一抽回自己被他握住已经汗湿的手,不等郁诺南开车门,自己先下去了。
身后有低沉的笑意传来,许天一的步子一个踉跄,她发现郁诺南其实挺爱笑!
回到家,郁镜渊还没有回来,只有唐清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那种哭得声嘶力竭的台湾片。
听到门响,她猛然间转过头来,脸上激动兴奋的笑容在看到郁诺南伸手去牵许天一的手时,蓦然间僵住!
“诺南。”她低低的喊,声音极小,但在安静得只有电视声音的客厅里还是非常清晰的传入了门口两个人的耳朵里。
许天一没说话,步子却是微微一顿,这一瞬间的停顿,郁诺南就已经握上了她的手。
“唐女士,你身为父亲现在的妻子,用这么缠绵悱恻的目光看着我的丈夫,怕是不合适吧。”许天一的眉头微挑,言语中有着讥诮的笑意,对唐清水她原本并没有敌意,纵然知道她和郁诺南之间的纠葛,她也打算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她偏偏不安于现状,一再挑衅自己的底线。
红色衣服,项链坠子——
唐清水是个很楚楚可怜的女人,如今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是惹人心疼,她望着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头的郁诺南,见他并没有说话的打算。
眼泪终于落了一下,声音发颤:“诺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证明你心里是不是还有我,我不是故意要穿红色衣服的,我更不知道天一看不见红色。”
这话是真的,她只是想证明许天一在郁诺南心里的地位,并没有想过要刺激谁,更没想过要伤害谁。
郁诺南的眉宇间那种疏离的神色更胜,“唐女士,天一说的没错,确实是不应该。”
有什么东西在刹那间碎了,唐清水的泪水似乎凝固了一般,在那一刻突然就落不下来了。
想起和郁镜渊的约定,她的眉眼间都是一片死灰!
许天一换了鞋上楼,郁诺南去了书房,唐清水紧紧的咬着唇瓣,眸光眷恋的落在郁诺南身上。
这个男人原本是她的,为什么会有命运弄人,为什么会明明已经执手最终却有了这么尴尬的身份。
她想,她人生中最完美的转角就是撞到了郁诺南的怀里,这个被所有人认为是天上繁星的男人。
那是大二刚开课,她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去英国做交换生的资格,走在异国的大学里,入眼的是和中国完全不一样的建筑风格!
空气里都是和中国不一样的味道。
她性格孤僻柔弱,在热情开放的英国人里总是显得格格不入,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对她这个中国的女学生有些好奇,久而久之也就平淡了。
那种孤寂如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