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玉莲停住了脚步,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拉住秦易坤道“老祖宗还在怎么分家?”
秦易坤笑着道“就是老祖宗要分家。”
说着,秦易坤拉着玉莲的手继续往家走。
“你哪里来的这话?”玉莲低声问道。
秦易坤笑着道“当然是跟你学的,在老祖宗房里安插了我的人。”
“老祖宗为什么要分家?”玉莲疑惑道。
秦易坤道“还不是担心长房里有你我,将来分走大份的家产。老祖宗在时分家也好,免得在她老人家身后分家,事情更麻烦。”
玉莲见秦易坤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而是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要是在从前玉莲一定会掐着他的耳朵,叫他将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如今玉莲却不同了。她并没有急着追问,而是道“咱们老老爷没了,老太太又糊涂。剩下孙子辈的老爷和二老爷在老祖宗跟前也说不上什么话。这下子二房要得意了。”
秦易坤道“且让他们高兴一阵子吧。将来有他们哭的时候。”
玉莲不再开口,同秦易坤回到家里,换了衣裳,抱着女儿玩儿了一会儿。时辰已经不早了。
好儿那边吩咐摆晚饭,这边银姐进来回话说金哥进来了。
玉莲抱着红丫头坐在一旁。金哥低着头儿,脚步冲冲地进来,问安后,金哥道“爷,寻着徐明徐先生的下落了。”
玉莲听这话,抱着红丫头起身过来道“他人在哪儿?”
金哥低头儿道“回奶奶的话。在江上,咱们铺子上的先生年下坐船要会乡下给过年,偶然在两船交汇之时瞥见了徐先生。他因知道大爷在寻,一上岸。便吩咐他侄儿来报信。我按照那小子说的,悄悄地坐上小船去摸了摸。那船上却有人看守。而且十分严密。我们的小船还没有靠近,他们的人就已经出来了。大概数了一下也四五个人。一看就是练家子。我们几个装作吃酒醉了。想要蒙混上去,却不成。惊动了徐先生出来。他认出了我,却没有揭穿,看样子他是被软禁在那船上的。”
“徐明怕水。”秦易坤道“有一此我请他去船上吃鱼宴。他曾经推脱并且对我说站在地上往水里瞧没事儿,只要上船他就两腿发软。将他软禁在船上的人,一定也知道他这个弱点。”
金哥道“爷,您看是不是我晚上带上几个人。把徐先生给抢出来。”
秦易坤一抬手道“先别,眼下正是过年的。江面上行船少。你们去刺探已经让人起了疑心。他们未必没有防备。何况能做这种设计,那船上的大汉必定也是水上功夫了得。咱们手底下那些有水上功夫的,现都在海沿子看守着生意呢。大过年的,别再弄出血腥来。只要派几个人仔细盯着就行了。船上那么多人总得要吃要喝吧。仔细留心。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去抢人也不迟。”
金哥道“是,爷放心,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远远地我安排了一条船。留了三四个人,都拿着西洋镜,船上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有什么动静,码头上的跑腿儿就会来报。”
秦易坤点了点头儿。
玉莲笑着道“你小子果然机灵。”
金哥笑着道“都是爷调教的好。”
秦易坤正想得出神,没有应声。玉莲看了他一眼,又瞧瞧金哥。道“那也得是块好材料。”
金哥嘿嘿笑了两声。又见妹妹在一旁站着。道“这些日子竟忙着外头的事儿,也不知道银姐在奶奶房里做得怎么样。若是有不对的地方还求奶奶多多管教。”
玉莲瞧了一眼银姐,想起那日秦夫人的那一出。笑着道“你妹妹可是好的不得了。咱们夫人都瞧上了,才进来就叫过去又是说话,又是给东西。她这些日子也没回家去,恐怕你也不知道。”
已从福儿嘴里知道这件事儿的金哥赔笑脸道“奶奶这是打我的脸呢。分明我不是这个意思。”
玉莲道“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都是外人胡乱说的。我又不好管的太严,好像是我怕是的。不过这日子长了,我怕对银姐的名声不好。本来她是没这个意思的,到头来外头的人到说她有那份拔高往上的心,却没有那个本事,恐会误了她的终身。”
金哥已经明白玉莲在说什么。道“奶奶放心。”
银姐年纪虽小,可是心眼却不小。早叫玉莲说的耳根子都红了。可她是丫头,又不能立刻跑出去。只是深深低着头,心里头埋怨哥哥提这事儿做什么。还当着大爷的面儿。
天知道,这会子秦易坤想得正入神。玉莲和金哥说的话,他竟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即使听进去了,他也不会觉的怎样。因为他虽然知道房里多了个丫头叫银姐,是金哥的妹妹,却不知道那个是银姐。玉莲的陪嫁丫头人数众多,他又不长在这上留心。房里的丫头只认得好儿、福儿几个大丫头。平日里即便是吩咐事情,抓挠不着大丫头只比划一下,随便叫个丫头过来,他也不问姓名。不过他却有一个本事,能从一堆丫头里分出那些是秦家的丫头,哪些是玉莲带来的陪嫁。因为玉莲的陪嫁丫头都有眼神之中除了比秦家丫头多了一分傲气,还有着一股子让人说不上来的劲头儿。好像这些丫头都受了玉莲的传染一样。所以哪怕是在园子里,他也不怕找错人。
金哥道“要是没别的吩咐,我这就下去了。”
玉莲见秦易坤还在发呆,笑着唤福儿过来送金哥出去。又叫银姐跟着他回家去住一晚。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