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病倒了,因为自己的银子被骗走了,更因为自己亲手撕毁了两万两的银票。玉莲吩咐秦夫人房里下人不许多嘴,走出去。可是这里毕竟不是玉莲房里,傍晚时,这件事儿还是传到了秦家老祖宗的耳朵里。
经过王大夫人的添油加醋,秦家老祖宗吩咐将玉莲叫了过去。
玉莲低着头儿进去,见房里除了老祖宗并没有外人。便让好儿也出去了。
端坐着的秦家老祖宗道“你婆婆怎么样了?”
玉莲道“已经醒了,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吃几服药,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秦家老祖宗道“我又没吩咐她去办这件事儿,赔了自己的银子也就算了,怎么还撕了你的?”
“夫人也是着急,没挺清我说什么。”玉莲维护秦夫人道。“万幸那银子是存在自家的钱庄上的,没有银票,银子还在。只是夫人的追不回来了。我吩咐人去了,那家子早逃没影了。听说咱们城里还有几家也着了道。已经去衙门报官了。”
“报官银子就能寻回来了?”秦家老祖宗道。“这样也好,没有这项银子,从今往后她也安生了。倒是你,巴巴地拿这两万两银子过去做什么?我们秦家虽然比不得从前了,可也还没到要用重孙媳妇陪嫁的份儿上。就是映月去办那件事儿吗,也是用的府里的银子。”
玉莲听老祖宗的意思,倒是全都是秦夫人的错儿了。心里头替秦夫人不平。纵然秦夫人是为了拍马屁,可也是孝敬她老人家。旁人说也就罢了。秦家老祖宗说,到使得秦夫人左右没脸面。
可是她转念又想,现在不是自己出头的时候。便将心里头的话忍了下来。秦家老祖宗却想是看透了玉莲心中所想,道“替你婆婆不平?”
玉莲赶紧道“不敢。只是夫人也怪可怜的。不过是想尽一份孝心罢了。”
秦家老祖宗白了玉莲一眼,道“回去跟你婆婆说,银子丢就丢了。叫她不许吵嚷。一千两银子的小事儿,好像要了她的命一样。咱们家还不缺这点银子。”
玉莲点头儿道“是。”
秦家老祖宗接着又道“你也记着,往后不管你婆婆怎么逼着你拿银子出来,也不许给她,逼急了你来回我。还有没有规矩了,儿媳妇的嫁妆钱她也敢要。缺银子向她儿子要去,易坤又不是没有银子。金山银山在那里堆着。又没有儿子继承产业,不孝敬老子娘,孝敬谁去?”
被老祖宗的话刺痛的玉莲低头不语。心里道“你不也没有自己亲生的儿子。”
秦家老祖宗瞧见玉莲一脸的不高兴,道“回去伺候你婆婆吧,瞧你的样子。到像是秦家哪里对不起你了。老话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自己再不争气。只怕地我们不送人过去,易坤自己也要纳妾了。”
一个字也不想多听的玉莲道“老祖宗没有旁的吩咐。玉莲就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秦家老祖宗见她这样不守规矩。道“你给我回来,当秦家是什么地方。”
脚步快的玉莲已经到了院子里,虽然听见老祖宗叫自己,可是头也不会径直走出去。
正在院子里跟吕婆婆说话的好儿顾不上道别,追着玉莲出去了。
吕婆婆也赶紧进上房道“老祖宗,大奶奶走远了没听见,我这就叫她回来。”
秦家老祖宗道“你别替她遮拦。仗着易坤宠着。竟然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吕婆婆劝道“老祖宗何必跟她一个不懂事儿的晚辈计较。大奶奶在娘家的时候被母亲娇惯坏了,她又生得那样精明能干,有点脾气也是有的。”
秦家老祖宗道“要不是看在她娘的面子上,我能容她到现在?”
说着,秦家老祖宗吃了一口茶道“不过这个映月也真是不顶事儿,我本想着她进来能比过白玉莲去。可没想到她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事事都得她那个二娘在背后出谋划策。现在用初夏虽然当家有些吃力。到底能支撑。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不如还是让大奶奶当家。”吕婆婆道“老祖宗您心里头最清楚,现在能将这府里打理好的,也就只有大奶奶了。”
秦家老祖宗看了一眼吕婆婆,放下手里的茶杯道“我怎么觉着你这些日子竟替白玉莲说好话了?她给了你多少银子,能叫你这样。”
吕婆婆赶紧闭嘴不言,秦家老祖宗瞥了她一眼道“你最好给我安分些,别忘了自己的本分。”
好儿追上气冲冲的玉莲道“奶奶这是怎么了?老祖宗说什么话,叫奶奶气成这样?”
玉莲停下脚步道“还不是我没本事,没能生个儿子出来。”
好儿笑着道“这能有什么,奶奶还年轻,往后要生几个没有。还愁没有儿子。”
玉莲道“可是有人等不及了。”
一想到那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玉莲就火冒三丈。
这时,王大夫人扶着丫头的手,笑盈盈地走过来道“原来咱们家大奶奶也急着要儿子。”
玉莲同王大夫早已经形同水火。又听说她背地里诋毁自己的女儿。要不是因为王大夫人怀着身孕,玉莲这会子真想上去打她两嘴巴,解解心里的怨气。
“原来是婶子啊。这么冷的天儿,天色也不早了。婶子不在房里坐着,出来做什么。”玉莲笑着福身行礼道。
“恶心反胃,出来逛逛散散心。冷怕什么,我们家老太太才叫丫头送来这上等紫貂皮的披风,站在雪地里也不觉得冷。”
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