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紫萱听完不胜稀嘘。
这里面没有什么对错,不管是夏氏还是那家有新生儿的人家,亦或是断案的知县。只不过要说都没有错,也不尽然。
不说旁人,只说夏氏。这一尸两命的情况下,要想把自己摘出来,应该让主家做主,这夏氏有点自作主张了。
不过也算夏氏命大,若是小孩都保不住,那么等待她的可不是只有赔款那么简单了。搞不好会以命抵命。
四人对坐沉默良久。
傅紫萱思索了一番,才说道:“你娘病好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姐弟俩又对视了一眼,似乎从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杨心慈越加沉默,她一个被休弃的女子还有什么将来可言呢?杨心仁小心地看了姐姐一眼,才小声说道:“我想开药堂。家里的那个药堂本来是我爹管的,二叔三叔根本就不懂,我们走时那药堂都卖给别人了。”
看来这少年心下存了要继承家业把自家药堂赎回来的打算呢,倒是个有志向的。
又是一阵沉默。傅紫萱看了低垂着头的姐弟俩,思索这两人成为傅家家奴有多大可能性。
良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你们也看到了,你娘这一时半会可好不了,日后也是要好好调理的。若是没有好的环境,日后也是会反复的。再说你们现在可有银钱给你娘买药?”
看那姐弟越发暗淡的脸又说道:“你们父亲已是不在了,家业也没了,家乡也回不去了。你娘这样的情况,以后被别人打听到了也是不会请她的。”
顿了顿又说道:“我一进门就说了我需要你娘这样的人才。你姐弟二人也会认药,也正是我需要的。但跟了我的人必须是死契。你们好生想想,若是愿意我随时欢迎。”
看到二人脸上神色变幻,先是闪过惊喜但快速又灭了下去。刚才虽说愿意为奴为婢。但这二人可不是穷苦家庭出来的。也是过过好日子的,也曾使过奴用过婢,想来心里多少有些不愿。
傅紫萱并不想逼迫她们,又说道:“你们好好想想,若是愿意跟了我,就到玉屏山下的傅家庄来找我。你娘的命保住了,以后只要细心调理就好。以后的药你们自己也会捡,就要靠你们姐弟二人多费心了。”
说完也不看那二人纠结的脸色,与云霁走了出来。
一路上两人皆沉默着。
这夏氏的确是傅紫萱想收扰的,有了这样一个懂药材。又会粗浅诊脉,还会针灸的接生娘子,她的月娘子计划就可以开展起来了。她自己也是可以教的。只是陈氏和傅天河怕是不会让她这个未出嫁的女儿身去教习这个的,学的人也多有尴尬。再说这个月娘子队伍她也只想收一些成过亲有过分娩经验的人来学。
除了这夏氏,这姐弟二人也是人才,都会认药炼药。将来要是开了医馆这样的人才正是缺失的。
只是不好强迫人家。不行的话将来慢慢寻摸也就是了。
二人到了有间食肆,只略坐了坐。因时辰不早,拿了古氏送的一车礼物就回了傅家庄。
回到家让陈氏带着几个丫头把一车礼物收了进去。这次的礼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贵重。有布匹、吃食、摆设、文具、字画,还有几套首饰或金或银。另还有一套镶珠掐翠攒金丝的紫玉头面,一看就价值不匪,只怕还是宫中匠人出的。陈氏只看了一眼就让傅紫萱收了。
傅天河回来后,傅紫萱也把方严夫妻想把两个孩子送来书院就读的情况说了。
傅天河有些不安。怕自己教不好知县的孩子,将来万一有些什么差错搞不好还会连累家人。最后还是傅紫萱安慰了一番才算镇定了下来。
反正他家儿子主要是以学武强身为目的,年纪又小。家里又是望族还怕将来没有名师指导吗?再说他们可不会长期放养在乡下,只不过是古氏孕期的过渡而已。而且凭傅天河的学问,一个举子还教不了一个垂髫的小孩不成?
方婉华更是简单,平时认些字描些红,再学些刺绣。又不要她当状元。
一家人各自忐忑。只有紫嫣和紫辰兴奋地直跳,不停拉着傅紫萱问东问西。生怕傅紫萱是哄着他们玩的。还拉着陈氏立马就要去收拾屋子。
晚饭时也请了傅天湖一家,吃过饭,傅紫萱就把古氏给的小册子给了文氏。说里面的人都是古氏挑的合适傅紫兰的人家。
傅紫萱虽对傅紫兰有隐隐的打算,但也不能阻碍他们多选几家。
文氏很高兴,直说能得到知县夫人的关照,真是烧了高香了。喜津津地把小册子捧在怀里回去研究了。
隔了一日,知县大人就派了管家送了方婉华和方彦华过来了。
随行的还有古妈妈及另外两个婆子及方婉华和方彦华身边的小厮及丫头各一名。马车也来了三架。两架坐了人,一辆拉了满满的东西。
今天正好是书院休沐时间。傅天河闻迅带了家人迎到门口。而紫嫣和紫辰则早早地扑向还未停稳地马车,兴奋地和迫不及待从车上下来的两位小友拉扯在了一起。亲热得就像是自家的亲兄弟姐妹。
双方见过,陈氏就领着几个丫头手忙脚乱地把人忙家里迎,又命人把东西搬进来。傅天河叮嘱了陈氏几句就拉了知县大人的管家喝茶去了。
古妈妈亲热地拉着傅紫萱的手,一边嘴里不停地对陈氏说:“打扰了,打扰了。”把陈氏骇得连连摆手,说自家什么时候住过这么尊贵的客人?真是蓬荜生辉。
唯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