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烟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色的眸子冷冷和风轻寒对视,风轻寒透过冰冷的气息,能看得见她的防备和敌意。他伸出去的手蓦然僵硬,停在妲烟的脸颊处,尴尬地不知所为。
妲烟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他,目光冷然不带一丝温度,随即慢慢扭开了头。注视片刻,风轻寒刚刚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怒气,又轻易被妲烟挑起。
“该死的,你这是什么眼神?不许这样看着我!”风轻寒伸出去的那只手蓦然抓住她的下巴,用力捏住,迫使妲烟的视线与自己对视,低哑地开口。
妲烟摔开风轻寒的手,对于风轻寒的话充耳不闻,翻了个身,径自闭上了眼睛。
“看来,你还没有学乖……”风轻寒冷冷哼了一声,翻身爬上了床,直接将妲烟的手扣在头顶,顺着妲烟的脖子一路吻了下去……
凡事有了开头,再发展下去就变得自然很多。此后的一段时间,风轻寒每日都来青岚院,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单纯地搂着妲烟睡觉。有时候就是彻夜的缠绵。天亮之后,风轻寒再毫不犹豫地离去。
妲烟对待风轻寒的态度也越来越冰冷,自从地牢那夜之后,她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开始的时候,风轻寒对她做什么,她还会反抗和挣扎;到了后来,风轻寒怎么做也激不起她的半点情绪。
青岚院所有带攻击性的东西全部都被风轻寒撤走,整个青岚院里空荡荡地,俨然成了第二座牢房。虽然没有人看守自己,但是妲烟知道,以风轻寒的脾气,一定会在暗处设计防备,要想走出去,还得从长计议。
因此,妲烟对于风轻寒的一切行动的唯一反应是:嗤笑一声,不闻不问。
风轻寒害怕她自寻短见,处处防着,其实是多此一举,他不知道,妲烟对风石堡,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挂和留恋,就算是死,自己也要到一个他看不到,找不到的地方去!
每一天对妲烟来说都是那样漫长,晨曦微朦要等到日暮黄昏,似乎要千年的时光。她虽然花费很多时间来卧床,但真正睡着的时候越来越少。
有时候她在风轻寒睡着之后睁开眼睛,久久望着头上的屋顶发呆,一看就是半夜。有时候,她也会在风轻寒沉眠时久久注视着他的容颜,那熟悉的凤眼和微微上挑的嘴角,点点都让她觉得分外茫然。
她在等,等一个机会助她飞出这个监牢,而这一天,她相信不会太远了!
冬月初八,还有几天就要到了。到那时候,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都会齐聚风石堡。司长空作为风石堡邀请的观礼嘉宾,一定会到风石堡来。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即使孤注一掷,也必须尝试。
至于怎么和司长空取得联系,妲烟都已经策划好了。和王维满的约定,也尽在耳畔。
“只要你助我离开这里,那么我保证,以后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在江湖上出现!”
这是她做出的承诺,也是离开的条件。
从地牢来到青岚院的第三天,王维满来过这里一次后,她本是来找妲烟算账的,待看到妲烟如丧家犬一样的姿态,报复就变成了嘲弄。
妲烟等她冷言冷语发泄得差不多的时候,平静地抬起头来,看着王维满道:“我们来做个交易。”
王维满一愣:“什么?”
“只要你助我离开这里,那么我保证,以后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在江湖上出现!”妲烟看着她的眼睛,慢吞吞地说完了这句话。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王维满冷笑,不屑地看着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
“就凭风轻寒的心,在我这里。”妲烟打断王维满,一身淡然却带了无尽地气势:“就凭我在这里一日,你就得不到他!”
这句话直击王维满的要害,妲烟毫不意外她会答应:“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到了你大婚的时候,想办法让司长空来见我一面,仅此而已!”
王维满走后,妲烟就再没见过她。妲烟知道青岚院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风轻寒的眼睛,风轻寒下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青岚院的命令,王维满再也没出现,肯定是得不到风轻寒的首肯。
当天晚上,风轻寒追问过妲烟,她和王维满谈了什么,妲烟闭口不提,风轻寒也无可奈何,两人达成的约定就这样成为妲烟和王维满的秘密。
妲烟不知道,其实她和风轻寒已然成为两只疲倦的斗兽。在她少有的睡眠中,风轻寒只要听到她呼吸渐渐均匀,就会睁开眼睛凝视她,然后无声地叹息。她夜不成眠,他何尝不是在苦苦煎熬?
风石堡洒出的喜帖满天下的传扬,婚期越近,风轻寒的心里就越难以平静,对妲烟的索取也越来越多。这种状态到了婚礼的前两天到达了极致。
冬月初六,风轻寒还没等到日落就冲到了青岚院,直接上来就脱妲烟的衣服,直奔主题。这一夜抵死缠绵,风轻寒不知疲倦。妲烟至始至终保持着缄默,心里却止不住地怜悯起风轻寒来。
她是他的仇人,也是他的爱人,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罢了,罢了,从今以后,你我形同陌路!”妲烟躺在他的怀里,下定了决心:“我,不恨你了。”
初七正午,风石堡的鞭炮震天响,整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妲烟听到传来的模糊的声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上止不住地落下了眼泪。
她知道,司长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