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废楼的上方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喊,冯杰意外的抬起头,猫儿正笑嘻嘻的倒挂在四楼高的一根较短的绳索上,见他看了来,两腿微松,身子便顺着绳子向下滑落,绳子的长短只到三楼,将到尽处,猫儿双手抓住绳头,放松了腿,身子从上面直落下来,就势用力一荡,然后松开手飞快的抓住另一根较长的绳索,稳稳一荡后,又自在的飞扑向不远处的另一根,再如法炮制,交替了几下便落到了冯杰身前。
“怎么样?杰哥!”猫儿目光亲昵的看着他,“我功夫长进了没?”
“嗯,真是长进了不少,”冯杰见了他也十分的高兴,“放假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早上刚下的飞机,本来我爸接我回家了,不过后来天宇哥去看我了,说小睿也在傲哥那边,我就磨着他带我回了山顶道你们那个老房子那,晚饭都是在那吃的,”猫儿笑着,小声的凑近冯杰,“傲哥……已经不生我气了。”
“你……昨天住在那边?”冯杰一怔。
“是啊,”猫儿掩不住一脸的得意,“我跟让哥说我一直都有练功的,但让哥没理我,我想他大概是不相信的,所以今天来练给他看看,不过,阿朗哥倒是对我挺和气的,还向我笑了呢!杰哥,你说让哥看到我进步这么快,会不会夸夸我?”
“让哥?嗯,会、会的吧……我先上去了,你慢慢练吧。”看着那一团天真的孩气,不知为何,冯杰心中竟忽然感到了一丝妒意,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两句就上了楼。
进来室内,练起功来只觉特别的不顺,就连近些日子已经颇为得心应手的飞刀都似乎有些生涩了起来。
冯杰看着手上新添的划痕,心头翻涌着说不出的酸涩滋味。
老大的笑……
老大很久没对他笑过了,他也很久没和傲哥吃过饭了,他费尽心力的将黎黎的个人专辑首发日安排在圣诞节那天,并定于当日在夜总会替她举办小型个人演唱会,想着一来兄弟们聚在一起热闹,二来为捧黎黎的场,不管怎样老大也不至于在过节时给他脸色,可老大说,圣诞他想带傲哥去海南玩几天,不在家里过节了……
他甩着头,烦躁的走向窗前。
灰蒙蒙的阴郁天空沉沉的悬在窗外,裹夹着尘沙的狂风一阵比一阵猛烈的向玻璃上扑来,废楼下破败萧索的院落里,一棵孤独的梧桐树叶片早已落尽,只在寒风的抽打下狂乱的摇动着枝头那几串干瘪的果实,虽看上去已是精疲力尽,却偏偏又欲罢不能。
“嗖……”脑后一线细细的声浪极快的穿越空气,几不可察的向着他右侧的方位袭来,冯杰微凛,来不及思考便本能的转身,左腿向外弯曲,右腿伸出,在身侧斜斜一滑,右手自下而上反抄了过去,随着掌心微微的一痛,三棱形的飞刀在掌中打了个旋儿,长不及寸的刀柄从指间溜过,冯杰忙将手臂向前急伸,总算将飞刀稳稳的捏在了指尖。
几滴鲜血顺着掌缘滴落下来,在木色地板上溅出暗红色的血点。
“让哥!”冯杰面色灰白,目光畏惧的向萧让看去。
萧让瘦削的身形立在门边,神色间仍是一派万事不关情的漠然,冯杰每见了这神情,心中都不自禁的战栗,仿佛面前的是一块千年极寒的坚冰,令人的心冷到绝望。
让哥什么时候来的?这些日子,他的飞刀技艺已有小成,即使是在规定接受指导的日子,萧让也不怎么来看着他练习了,是否他也因此而心生怠惰,才会有刚刚那一阵的失魂落魄?
身上一阵寒凉,才发觉自己单薄的运动服下,已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已近两年的高强度训练让他的身体和潜意识做出了本能的反应,那么这虽不是射向要害处的一刀至少也会在他身上留下个不浅的窟窿吧?
萧让一声不吭的走到临窗的桌边,冯杰头皮怵得一木,却不敢拖延,胆颤心惊的靠上前来。
热融胶鞭静静的摆在桌上,练功时无故走神要受责臀的重罚,接刀手法生疏失误要打手心,不知道萧让会先按哪一种错误对他进行处罚,冯杰迟疑了一下,终是不敢侥幸,老老实实的先褪了裤子伏在了桌上,萧让看了他一眼,毫不动容的拿起了鞭子。
三股热融胶鞭的挥动令空气发出沉闷的哨响,“噗!”随着肌肉一阵狠狠的颤动,白皙的肌肤上印上了一道泛红的鞭痕,很快,寸许宽的瘀紫隆然而起,冯杰疼得眼前一黑,漂亮的头颈向上猛的一抬,想忍住痛叫,却还是止不住浑身哆嗦,喉咙深处挣扎出一声痛极的呜咽:“唔……嗬嗬……”
萧让对他的挣扎毫不理睬,一鞭接一鞭稳稳的下落。
爆裂般的痛、灼烫般的痛、炮烙般的痛……
“呃……啊……让哥……让哥……”冯杰不敢求饶,只两手拼命的抠着桌上的漆纹,一声又一声的随着鞭打辗转着低声哀叫,萧让习惯性充耳不闻的一口气打足了四十鞭,方始停下了手来。桌上的冯杰已是泣汗交流,伏在那几乎动弹不得。
萧让并不催促,看起来一副耐心足够的样子,但冯杰已熟知他的脾气,现在拖延得越久,等下受罚的时间就会越长,程度就会越重。只是他现在实在撑不起身来,只得强自咬牙,待稍缓过这口气后,便慢慢向下滑跪在地上,忍住身后仍叫嚣般噬咬的疼痛,拉起裤子,按照自己学飞刀时的规矩侧转身跪在了桌边,两手摊平,伸到萧让面前。
萧让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