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当心,不要被梵音蛊惑,雕虫屑,欺骗那些凡人也就罢了,想在老夫面前来这一套,你们还不够资格。”李云景一挥手,将凌寒微微前倾的身体定在那里,同时一道更为明亮的白色光芒护持在凌寒周围,将那浩渺的梵音悉数隔绝在外,凌寒此刻才如梦初醒,冷汗涔涔而下,这等心神攻击完全无形无质,凌寒没有感觉到任何攻击的气息,自然也想不到要防御,可就是这种源自内心的臣服,会让凌寒主动弃械投降,这样的攻击凌寒还是第一次遇见,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难怪当年上官前辈让我有机会要参悟一下佛家功法,或许能够抵消血腥煞气对心神的影响,佛教功法内修本我,对于心神的掌控确实已经登峰造极,难怪佛教弟子虽然进阶缓慢却极少有心魔大成者,与他们研习的功法有莫大的关系,要是我也能修习佛教心法,或许能够更深层次的唤醒静心神玉,发挥它的奇效,能被混沌圣祖视为珍宝,静心神玉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凌寒在心中暗想。
此刻有了李云景加持过的防御光罩,那无孔不入的蛊惑梵音已经被隔绝在外了,凌寒透过纯白的光幕往外看去,只见那六名僧人均已经年过古稀,长长的眉毛已经快到搭到嘴角了,洁白如雪,双目微闭,眼眶凹陷,只是偶尔有精光闪烁,也是一闪而逝,早已干瘪的肉身几乎撑不住那金光闪闪的袈裟,礼佛的手掌枯瘦如柴,显然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等欲渡小施主脱离苦海,皈依我佛,不知有何过错?”当中一位枯瘦老僧悠然说道,面对李云景这样一名天劫期的强者,他竟然没有丝毫怯懦,语气平和自然,这份心境让凌寒也暗暗佩服,李云景释放出来的强大神识威压被那一道道五彩的佛光阻隔在外,根本不能影响到他们。
“一千多年不见,枯木大师倒是越发的慈悲为怀了,连擅闯须弥山的小修士都要引渡,当真是让人佩服啊,只是不知道一千年都已经过去了,大师的天突穴可是否还会隐隐作痛?”李云景看着眼见这名枯瘦老僧,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的凌厉,显然已经认出了来者的身份,直接道出了他的佛号。
正中那位枯木大师在听完这句话之后,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双眼豁然睁开,两道宛若实质的精光激射而来,撞击在白色光芒之上,激起绚丽光华,白色光幕微微颤抖,并没有丝毫的破损。
枯木很快又闭上了眼睛,神色淡然的说道:“原来施主就是当年的妙手回春的李神医,一千年不见,李神医修为大进,已经到了老衲都看不透的地步,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哈、哈、哈、哈,是啊,是应该可喜可贺,可是我李氏一族三千多名族人的亡灵日夜在老夫的耳边哭诉,大师佛法精深,可否为他们超度亡灵,引渡彼岸,免得老夫日夜寝食难安,受这冤死亡灵的折磨之苦。”李云景大笑几人,然后厉声问道。
“对于当年李氏一族的惨剧,老衲也是深感痛心,待今日事了之后,老衲一定带弟子前往贵宝地,日夜诵经,超度亡灵。”枯木大师微微颔首,语气依旧是波澜不惊。
“你当真以为颂几句经文,做几场法事,就能平息老夫心中的怨气吗?是不是这一千年的诵经,已经让你彻底老糊涂了,我李氏一族与雷音寺世代交好,当年你身负重伤,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若不是老夫出手,恐怕你早就已经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了,还怎么在老夫面前装什么得道高僧,自老夫行医一来,也不知救了多少所谓的高僧,结下了多大的善缘,可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我李氏一族遭逢灭顶之灾,老夫满怀希望像你们求救,你们可曾派遣出一名僧人?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普度众生,事到临头却冷眼旁观,难道我李氏一族就是连众生都不算,生下来就是注定要被屠戮的吗?”李云景厉声质问道,神情激动,元力激荡,恐怖的神识威压让那五彩佛光一阵剧烈椅,若是李云景真的出手,恐怕他们也是毫无反抗之力。
“老衲当年身负重疾,若没有施主,自问活不到现在,这份再造之恩,老衲永生难忘,当年李氏一族的惨剧,老衲也曾主张派遣僧侣去解救,可是老衲并非雷音寺主持,不仅没有调度之力,就连老衲自己也只能遵循燃灯古佛的安排,古佛高瞻远瞩,心怀苍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施主能够原谅,当年若我们正道修士不能够团结一心,又怎么可能消灭盖世魔枭混元子,解除一场天大的浩劫呢?虽然牺牲了你们李氏一族,可换回来的却是亿万苍生的平静安宁,这才是真正的普度众生啊!”虚空盘坐的枯木神情有一些不自然,可是他还是试图劝说李云景放下仇恨,虽然他知道意义不大,可是身为雷音寺的一名太上长老,他只能这样做。
其实当年道、佛两派选择冷眼旁观,纵容破天剑神的屠戮行为,正是因为混元子的威慑,混元子虽然已经遭受重创,但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强悍了,联合道、佛两派,启用禁忌法器都奈何不了他,所以他们不能失去天剑宗,不能失去这样一个实力雄厚,锋芒锐利的盟友,他们需要天剑宗为他们冲锋陷阵,所以他们选择了牺牲李氏一族,这样的选择在他们眼中,是合理的,可是对于李云景来说,又是多么的不合理。
“这就是你们的天道,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