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静静站立在一旁,感受着李云景迅速敛去的杀意,就算破天剑神已经陨落,就算天剑宗已经分崩离析,被道、佛两家瓜分,但是一千年前对李氏家族扬起长剑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他们当时的无情的屠戮行为付出代价。.
“好了,那几位强者应该也快到了,此地不宜久留,老夫也不想再有外人打搅我李氏一族的亡灵,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李云景淡淡的说道,语气平静而淡然,说完转身向那高大的宫阙走去,凌寒跟随其后,走进了这座早已破败的大殿,历经大火的洗礼和前年光阴的流逝,能够遗留下来的东西已然不多了,斑驳的墙体乌漆麻黑,显露出大片大片坚硬的岩石,这座大殿竟然是巨石堆砌而成,难怪能历经千年而已然屹立不倒。
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李云景和凌寒足不点地,径直往最顶层掠去,顶层变得非常的狭窄,大约只有两丈来宽,虽然和其他地方一样,积满了灰尘,什么也看不真切,可是凌寒还是注意到,这里的一切保留的非常完整,并没有受到什么破损,隐约有一股元力流转的气息,李云景一挥长袖,满地的尘埃被拂的干干净净,显露出原本的样子,其实这个顶层之中除了基础的摆设之外,就只剩下一张古朴的桌子和六把同样古旧的木椅,造型极为简单,可一股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唯有岁月的沉淀,才能有这种古朴的气息,主位的后面悬挂着一张古画,画中是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拉着一名稚气未脱的孩童在深山之中采药的情形,那老者正指着一株药草向那稚童在说些什么,画风简单朴素,自然大方,可是画中却透露出一股独特的神韵,虽然只是寥寥数笔,但那老者的慈祥和耐心,孩童的好奇和认真,均跃然纸上,活灵活现,显然出自于大家之手,技近乎道,凌寒从这幅画中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道韵,让他心驰神往,忍不住驻足细细品味。
“这里就是历代的族长主持家族最高决议的地方,唯有历代的家主和德高望重的长辈能够进入,所有重大事情的决议都是在这里确定的,这个传统传承了五千年,却断送在老夫的手上,可悲可叹呐!”李云景打量着周围的这一切,不由得感叹道。
凌寒知道李云景难免触景感怀,赶紧询问道:“不知前辈带晚辈到这里来,是有何用意?莫非这阁楼之上另有玄机?”
李云景从伤感之中清醒过来,微微颔首道:“咱们从这里就能够直接到达须弥山雷音寺。”说完再次打出一道白色元力,这道元力在狭小的空间里上下飞窜,最终没入了那张巨大的木桌之上,消失不见,木桌在吸纳了白色元力之后,开始微微颤抖,很快有耀眼的金色光芒闪烁而出,而凌寒熟悉的法阵气息也越来越浓烈,没想到这看似朴素的木桌之内竟然潜藏了一个传送法阵,很快法阵彻底显露,元力流转,光芒四射,历经千年的时光,没有丝毫的损毁,依旧灵气逼人,运转流畅。
“一般的传送法阵,最多能维持百年,这座法阵历经千年的光阴,依旧完好无损,当真是世所罕见!”凌寒感叹道,他现在已然是法阵行家,一眼就看出了这座法阵的不凡之处。
“这座法阵乃是佛教开宗祖师释迦牟尼亲手所设,威力自然不凡,我李氏一族虽然是名不见经传的修真世家,可是我们凭借高超的医术和救死扶伤的仁心,与道、佛两派交情甚笃,当时的释迦牟尼佛与我李氏先祖更是莫逆之交,也就是画像之中的这位老者,这幅画正是释迦牟尼亲笔,画中蕴含奇特道韵,所以破天的大火不能损害这里分毫,为了方便交流,释迦牟尼佛祖不下了这座传送法阵,一旦李氏一族有危险,可以通过法阵直接传送道须弥山,寻求庇护,这座法阵几位隐秘,唯有历代的家主知晓,也唯有获得奇特的道印才能激发,外人绝不知晓。这座法阵本是我们最后的依靠,却没想到真当我李氏家族遭遇危难之时,燃灯古佛竟然冷眼旁观,枉我们一直以名门自居,以道、佛两派为依靠,自以为可以超然物外,悬壶济世,现在想来,当真是可笑之极。”李云景说道最后,发出了阵阵冷笑,那笑声之中的复杂心绪,唯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了。
“没想到前辈家族的传承如此久远,连佛教的释迦牟尼祖佛,道家的元始天尊都与前辈的家族有莫大的渊源,只是晚辈担心,既然当年燃灯古佛选择冷眼旁观,那么这座传送法阵会不会早已失效了,以燃灯古佛行事之谨慎,他不可能留下这个隐患,咱们贸然传送,恐怕会在空间之中迷失,到那时唯有寻找空间裂缝才有一线生机,岂不是太过冒险。”凌寒感叹之余,马上意识到了危险。
“就凭一个返虚期的古佛,怎么能撼动真正祖佛布下的法阵,他即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胆量,当年老夫确实可以走,却带不走三千多位族人,所以决心与家族同覆灭,如果老夫真的到达了须弥山,有佛祖的遗训在,他也不敢把老夫交给破天剑神,只是老夫当时已经心灰意冷,无意逃生,才没有激发这座传送阵而已,现在时机已到,咱们这就去须弥山,跟他们算算这笔旧账。”李云景眼中的不屑一闪而逝,当先一步踏入了传送阵中。
有了李云景这句话,凌寒心中的疑虑也是一扫而空,纵身跃入了法阵之中,同时几位熟稔的往各个关键之处投下高阶灵石,其实激发传送阵用中阶灵石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