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欧阳小西和火麒麟各怀心事，一时相对无言。
小西感觉新城的风吹在脸上绵绵的，没有家乡的风那般清爽直接，冷就是冷，热就是热。
小西觉得自己现在就有点像这新城的风，绵软无力，想爱而又不彻底，不痛快。想到这，她倒有点佩服莫天娜起来。
火麒麟把车停在了goldenmoli（金茉莉），这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酒吧。
酒吧人不多，幽暗的光线里也就几个人影，有个别的明显是熬了通宵的，正顶不住倦意蒙头大睡。
新城人没有清早买醉的习惯。
两人寻了个边角落了座。
“第一次来？”看着小西左顾右盼的样子，火麒麟问道。
“唔”小西闷闷地应了一句。
“来点什么？烈的柔的？”火麒麟问道。
“随便”欧阳小西心情郁闷，不想多说话。
“那好，我做主。”火麒麟的心情没小西那么糟，“e，两份烈一点的。”
火麒麟注视着欧阳小西略带点淡寞的神色，饮了一小口杯中的透明的液体，说道：“你不像是龙少的妹妹。”
欧阳小西也学着火麒麟的样子饮了一口杯中透明的液体，感觉很清淡，她问道：“是什么？”
“沃特加”火麒麟说道。
“烈的？”小西举起酒杯端详着里面清亮的液体。
“哦，算是吧”小西的神情让火麒麟犹豫了起来。
“沃特加”欧阳小西轻轻地重复着火麒麟的话，她扁了扁嘴，说道：“我看就是用白酒兑水兑出来的。有机会我请你喝我家乡的散酒，那才够劲。”
火麒麟开始对欧阳小西另眼相看了。
“你家乡？那是什么地方？”火麒麟好奇地问道。
欧阳小西端起酒又是一口，说道：“那是一个没什么可说的地方。”
小西把刚刚的话题又接上了。“你说我不像是龙少的妹妹，那我像什么？”说道这，小西停顿了一下，“宠物吗？”
火麒麟不置可否，欧阳小西嘲弄地提了提嘴角。
“你在生气，你在吃醋，你爱他。”火麒麟慢悠悠地说道。
“我当然生气，可恶的龙豆豆，竟然不给我喝‘云蘸香’。”欧阳小西气鼓鼓地说着，她内心里更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有那么多那么多的机会，龙豆豆一次又一次的爱抚她，她都没接受，她明明做好了接受他的准备，可她为什么就是做不到。欧阳小西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莫名其妙，就像现在，她明明思如潮涌，可说出来的话却让火麒麟哑然失笑。
“你有多爱他？”火麒麟淡然地问着。
欧阳小西喝光了杯里的酒，又示意再上一杯。
“有多爱？”小西默念着火麒麟的话。有多爱，到底有多爱，小西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融进他的骨髓化成他的血液，跟随着他一生一世。倘若能有来生，她愿他还是她的龙豆豆，她还是他的小西，他的女孩，他唯一的女孩。
“别光说我”小西盯着火麒麟，“也说说你的故事吧。”
火麒麟又加了一杯，这回，他一口喝光了。
火麒麟小心地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日本女孩。穿着一件绣着一朵朵芙蓉花的和服，梳着高高的云鬓，穿着洁白的袜子，踏着一双娟秀的木屐，站在一棵盛开如画般的樱花树下，带着少女的羞涩与甜美。
“她是……”小西轻声问道。
“她叫木香美和子”火麒麟幽幽地说道，“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这张照片是她及笄之日那天照的。”
“你是日本人？”小西吃惊地叫道。
火麒麟黯然地点了点头，“我的真名是火井麟尚。”火麒麟一字一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