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什么都没对她说,只是死死地抱着她。
再后来,他便用命去拼,拼出了一条血路,一路荣升,并且时刻告诉她那三句话。
而且每次,她但凡露出一点才能和锋芒,他那两条眉毛就紧紧地打着节。
她对他素来是极上心的,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因此,渐渐地,她知道他不喜欢她那样,那她便都藏起来,时间久了,好像真的就什么都不会了,已经习惯了那样一个自己,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的那样一个自己。
只是她想来想去还是有很多事情她弄不明白,例如后来,他眼中对她的不耐是真的,对她渐渐的冷漠也是真的,对她越来越多的不在意,恼怒更是真的。
他确实……没有以前那般爱她了。
她想不明白……
一阵风刮来,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她再次抬起头,看向他,重复道: “是这样吗?”宁芷走上前,再次问道。
男子一直沉默。垂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收拢,越来越紧……
“或许是吧。”
半晌,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宁芷笑了笑,也没再去逼问。
他这种人,你越是逼他,他越是不说的,他若是想说,自然就会说。更何况,不论什么原因,事实都是那般,而伤害也都已经造成,所谓覆水难收,知道再多,也没有用。
“我有些累了,先告辞了,将军。”她福了一个礼转身便要走。
而曲卿臣在听到将军那两个字时,瞬间涌起一抹悲哀。
“你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他问,声音有些低哑,略微带着几分粗噶。
“嗯。”
“若是我不允许呢?”
“你可以不允许。不过,那是你的不允许,与我又有何干?”宁芷说这番话时没有回头,说完便踏步而去。
只是没走两步,身后那一抹身影陡然移到她面前。
“你离云行歌远些。”
“为何?”
宁芷蹙眉,为何你们一个个都让她离云行歌远一些。
之前花离笙是,现在他也是。
“皇权之争总是充满了杀伐,我不信他那样的人会不想要这天下。既然如此,迟早有一天会卷入到这个漩涡里来,如果你真的要你之前说的那种安宁,自在的生活,那便离他远一些。也……”他顿了顿,但没再说下去,最后一句话,被他吞在了嗓子眼中。
“若是我不想呢?”
“你是执意要站在他那边?”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们将会是敌人,在江山面前,任何感情都将微若细雨。”
“我记住这句话了,谢谢将军提醒。”
“等下——”
“将军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请赶快说吧,若是没有,宁芷就先回去了。”
“我想知道,此时,你心里……可还有我?”
宁芷停住了脚上的步伐,背过去的身子看着格外嬴弱婉约。
“没有。”她道。
锥心一般的痛从心底涌了上来。都说男子汉大丈夫当重于天下。美人算什么?美人不过是在大仇得报,江山在握之后的才可以去企及的,否则就是妄想。是妄想吗……终归是妄想……
后悔吗?
如果可以重新再来一次,他会怎样?
学会珍惜?还是继续这般。
“将军,曲将军……”就在他陷入到那锥心一般的疼痛中时,身旁突然有人唤他。
“什么事?”他回过头,见是睿王云琰。
“将军当以大局为重。莫要再在一名女子身上耗费太多。不过本殿下倒是也对她身上是否怀揣水令牌很是感兴趣,若是能够拿到水令牌,那本王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便会再无人能动摇。”
“臣知道。睿王放心。”眼底的痛楚统统消失不见,曲卿臣仍旧是曲卿臣,面色沉凝,看不出任何不该存在的表情,甚至连一些该有的表情也一并没了。
云琰满意地点了点头。凑上前,道:“虽然,龙池大会上她对你表现得刚毅,但本王觉得这或许也是爱,都说强烈的恨意必定出自强烈的爱意,你若是一个路人甲,她也不管你这些了,何必做到这般,所以啊,本王觉得,她或许还对你有意,若是可以,你可试探地去打探打探那令牌的事……”
“臣知道,睿王请放心,臣刚刚就是在打探此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睿王看着他,听到他这句只不过时眉头有些微皱。
“只不过,臣毕竟之前负了她,恐怕短时间内她必定是不会告知臣的了,所以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过睿王莫急,臣心中自有妙计。”
“好。你心中有数就好。”睿王看了曲卿臣一眼,见此人不论怎样看都是那般仪表堂堂,身上威武之气不凡,毕竟是从战场上一路拼杀出来的,气质到底是跟他们这些常年锦衣玉食的皇家子弟们不同。再一想到此人手中所握着的兵权,云琰不禁又笑了笑,“本王倒也不是非让爱卿牺牲色相做那些不入流之事,只不过,要知道,皇权之路从来都不是干净的,那上面流淌着无数人的血,什么肮脏的、龌龊的事情没有,一旦得到便坐拥天下,败了到时候怕是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难找。你且放心,本王若是得了这天下,你就是开国功臣,一定不会怠慢了你。”
“这个臣知道,臣一直感激睿王提携之恩,再则,臣现在已经是睿王这一派的了,所谓一条船上的人,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