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h市的日子,苏禾花了点时间去适应。
毕竟离开了那么多年,突然又回来。
不过,在适应之后,苏禾的日子就显得有些如鱼得水,在家里陪着两个老头子。
每当苏禾陪着苏大伯这个艺术家在房里画着她其实看不太懂的抽象画时,通常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苏父就上去走人了。
然后两个老头子就会互相一阵对势。
“禾禾是我侄女,陪陪我怎么了?!”
“侄女算什么,苏禾是我女儿。”
苏大伯吹吹胡子,继续瞪眼。
“什么你女儿,你不是不要了吗,正好给我。”
苏父气得满脸涨红,哪果是一般人说这个话,苏父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可说这话的是苏大伯,那人是他大哥,这巴掌还真甩不过去。
为免两个老头子真干起来,苏禾只好当和事佬。
“爸,大伯的画还有一点就画完了呢,你先去给前院的花浇点水好不好。”
苏父哼了哼,“浇水不有老孙吗,要我浇做什么,我年纪这么大,你不怕我摔着碰着啊。”
囧,苏禾发现,她老爹吃起醋来的模样,简直……帅呆了。
比谭少山还要帅。
“那您……下去看着孙伯浇水?”
“就是就是,下去下去,不要打扰我跟苏禾讨论艺术。”
苏父被苏大伯那么一说,又不气不顺起来。
“你那也叫艺术?鬼画符差不多,你说你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说是当艺术家,其实是去当道士的吧?”
苏大伯见苏父这么瞧不上的“艺术”,当场就跳起脚来。
“混小子你说什么,说什么呢?说我,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一点文化都没有,国外有道士吗?!我跟禾禾玩的好好的,你跑来讨厌什么乱,你不去溜你的鸭子跑来我这里捣乱做什么?”
苏大伯刚跳完脚,苏父也紧跟着跳脚了。
“说我没文化,你才没文化,我养的那是天鹅!不是鸭子。”
“还说不是鸭子,你问问苏禾,你那是不是鸭子?”
于是苏父与苏大伯的目光一同定向了苏禾。
被忽然点到名的苏禾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他们两个吵吵,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两个都是长辈,一个是亲爸,另一个是大伯,也是亲的,得罪哪个也不好。
“苏禾,你说。”
呃……说啥。
关于苏父的那几只鸭子……
其实是那么回事,苏禾回来后的某一天,陪着苏父去逛花鸟市场,然后就瞧见一小摊贩在那里卖小鸭子,苏禾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卖鸭子。
苏父却似乎很有兴趣,跑过去问小贩。
然后就见小贩指着地上那几只都翅膀都扑腾不起来的鸭子道,“这是黑天鹅,还有这种,这种是白天鹅……”
苏禾挺无语地看着地上连叫声都软锦锦的类似鸭子的动物,可偏偏苏父十分地喜欢,当下一口气就买下了七只,接着连市场也不逛了,说是要回去溜天鹅。
回到家自然是被苏大伯好一顿嘲笑,每当苏父吃完饭说要带着他的天鹅们去散步的时候,苏大伯就会在一旁,阴惨惨地开口。
“去吧去吧,让你的鸭子们快快长大吧,长肥点,过年就可以打牙祭了。”
说到吵架,其父就算不碍于苏大伯长兄如父的身份,他也是吵不过苏大伯的。
所以,他目前正在通过积极的外交政策,想要把苏禾拉拢过来
但是苏大伯也不是那么好唬弄,通常会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这不,双双看向外交关系人,苏禾。
“就目前来看,我还看不出是什么,等它们长大一点。”
苏禾比划了一下,手中空中划了个半圆,想想,不管是鸭子还是天鹅,似乎都长不到那么大,于是收了手,又冲着苏父与苏大伯比了个碗口那么大的圆。
于是苏父一脸不高兴地甩甩手,下楼看老孙浇花去了。
苏禾无可奈何地看着头顶冒烟的苏父离开。
“大伯,你何必故意气我爸爸。”
苏大伯哼了哼,低下头去勾勒他的艺术品。
“放心,你爸还气不死,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
苏禾笑笑,凑上前去替苏大伯收拾好那些被他当垃圾扔在一边的画纸。
要知道,这些“垃圾”拿出去卖的话,价值可不菲。
“听姓周的那小子说,你跟那人要结婚了,可你现在这样回来……”
苏禾一声不响地替苏大伯理好垃圾,又回头给苏大伯倒了杯水,然后才说,“没有的事。”
苏大伯勾勒完最后一笔,定定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艺术品,叹口气。
“你爸那头倔驴,虽然他不说,但他很是担心里,虽然高兴你能回来,但说到底,还是希望你幸福的。”
苏禾双手交叉垂于身前,微微一笑,就像几年前她还是那个苏家小丫头般的光景。
只是岁月来过,带走一些,又留下一些,带走的,却始终要比留下来的多得多。
“现在我能陪在爸爸与大伯身边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苏家的公司商铺等一些产业,现在全交给苏禾的堂弟苏舟了,一些打理不过来的东西,就全都转了出去。
苏舟其实也是个可怜孩子,父母又亡,由着他奶奶一手带到,这点倒是跟谭少山挺像。
可人奶奶却没像谭老太太那般极品。
苏父以前承过苏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