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禾离开,苏父看苏舟人品、头脑都还不错,就干脆跟他奶奶商量着把苏舟过继过来,重要的是,他还能陪陪苏母,以角苏母思女之苦。
可就算苏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在苏母身边,那也是替不了苏禾的。
所以苏母还是离开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苏大伯告诉苏禾的。
苏禾对于稀里糊涂地突然多了个弟弟并没有太多感觉,但对于苏舟,至少她是心存感激的。
感激这几年来,他能代替她照顾她父母。
但苏舟这孩子,别看在生意场上精的跟猴似的。
可每次一见苏禾就浑身地不自在,外加一脸愧疚,感觉好像是他抢了她父母似的,就差磕头谢罪了。
弄得孙伯的孙女每次一见苏禾就喊她观音姐姐,原因是苏舟这小子曾骗人家小姑娘说他是齐天大圣,小姑娘深信不疑,但又见她眼中无所不能的大圣哥哥这么怕苏禾,所以直觉认定苏禾是那比齐天大圣还要历害的人,要比齐天大圣还历害可不容易,于是苏禾理所当然成了观音姐姐。
苏禾忍着一口老血生生受了这一声观音姐姐,琢磨着,那小丫头见着她爸了是不是得来如来爷爷。
好在孙伯将那小丫头藏得好,没让她去烦家主,以免她遭毒手。
万一如来爷爷一个不高兴,一个五指山压下来,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大伯搁下笔,抬着眼睛看了苏禾一眼,捏着嗓子学着京腔。
“我们老个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年轻人就该好好谈恋爱,一心一意地谈恋爱,直到谈到世界充满爱。”
苏禾满脸黑线地忍受着苏大伯的魔音穿耳。
“我才回来几天,等我喘口气。”
苏禾这一说,算是默认了苏大伯的这毁三观的说法。
苏大伯满意地点点头,“你真跟那个人分了也好,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我看上次陪你回来的那个姓周的小子就不错。”
是啊,挺不错的。
受了一顿冤枉打,人硬是一声没吭一句怨声都没有,这么难得,苏大伯怎么不叫好。
“大伯,那是朋友。”
苏禾摆明立场,有些后悔说那应付苏大伯的话了。
她现在这身体,哪里还有心思谈恋爱,不过是随口说说。
苏大伯倒并不这么认为。
“朋友处着处着就处到床上去了嘛,这个很容易的。”
苏大伯的话将苏禾彻底三观尽毁,“我爸该等着急了,我下去了,大伯再见。”
苏禾逃似的离开苏大伯的书房,下了楼,就看见苏父正蹲在他的那几只天鹅前,给小家伙们喂食,也不知道他打哪弄来的小毛毛鱼,一条还没牙签长。
“爸。”
苏禾叫了一声,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苏父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对着眼前的几只天鹅喂食,一边喂嘴里一边喃喃道。
“小天鹅,快快长,长大了让那些无知的人看看你们美丽的样子。”
苏禾刚收拾好从苏大伯那里得来的黑线,听了苏父的话,又把黑线给挂回脑门了。
得,她也归到那无知的人里面去了。
苏父喂完他的宝贝天鹅才起身,苏禾赶紧过去扶,一旁的佣人也赶紧拿了条湿毛巾过去。
苏父蹲得久了,腿有点麻,站了好一会才彻底站直。
老实说,苏父虽然比苏大伯小上好些岁数,但身子骨却还没苏大伯身子骨硬朗。
这也正是苏禾所担心的。
她妈已经走了,要是她也走了,她爸该怎么办?
虽然苏舟人不错,相信他能把她爸照顾得很好,可这心,想怎么照顾?
“下午陪爸去趟山上。”
苏父任由苏禾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伸了伸老胳膊老腿。
“山上?”
苏禾不明所以。
基本上,回到家后的这段时间,苏父每天都会带着苏禾出门,有时候见见老朋友,有时候就只是在离家不远的那个小市场逛逛。
脾气还是以前一样倔,人家跟他打招呼也不理,每次弄得苏禾跟在她爸身后一个劲地冲着人家不好意思地笑。
“你妈生前很喜欢去山上的庵里,都跟那儿的师太成好朋友了。”
提到母亲,苏禾神色暗了暗。
其实苏父没说的是,苏母每次去都是去给苏禾祈福,希望苏禾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受苦,能身体健康,能心想事成,还能跟那个人过得好。
“好。”
苏禾回答得响亮,母亲生前喜欢去的地方,苏禾也想去看看。
父女俩又说了一些话,多半是苏父在说,苏禾静静地听着。
没一会后,苏舟手上提着东西回来了。
“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一般白天苏舟都在公司,苏禾想要在白天见他一面,还挺困难。
“上午有人送了点野参,这不,我就拿回来了,叔叔想要提神的时候就扯点根含嘴里就好。”
苏舟说把拿着东西上了前。
苏父扒拉着看了看,倒是挺有兴趣,直接扯了一小根给苏禾。
“看看味道怎么样。”
苏禾半是被动地将野参含进嘴里,还嚼了嚼,苏舟那声不用嚼已经来不及了。
苏禾脸色塌了塌,在苏父与苏舟的目光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好叭啦着嘴道。
“还好,有点苦,不过可以接受。”
“那你收着,没事就嚼一嚼。”
苏父不怒不笑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