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迷谍香>41对坐陋室

樊大头对她吹胡子瞪眼,又生生忍下网游之天下无双。他大步向虞从舟跟前走去,说,“那厮招说,他们都是匈奴人,最近匈奴单于听闻一计,欲以最厉害的瘟疫之病感染中原牛羊,使中原士兵因瘟疫横行而不攻自毙!他们此次就是来打探赵国用于军队补给的主要畜牧之所。”

虞从舟听完他一席话,眉宇轻皱。他修长手指划过额间,停在剑眉朗目之间,继而回头看向其他诸人,“以瘟疫之计暗攻赵国…你们觉得可信么?”

沈闻不知如何作答,杜宾和楚姜窈微一沉思,一先一后皆答道,“我不太信。”

虞从舟浅浅笑道,“我也不太信。匈奴本就以畜牧为主,若瘟疫控制不当,反成掣肘,一旦染上他们自己的牛羊,大单于岂不是无可应对?”

杜宾点头说,“没错,游牧部族最忌瘟疫。世人大多持强而攻弱,又怎会以自己最忌讳的事情来作战术呢?”

见一旁姜窈并不言语,虞从舟眯看她道,“那你呢,又为何不信?”

姜窈本欲收声不说,但虞从舟既然已经问上了,便想了想说,“假作真时真亦假,本就是‘为间之道’。那小厮若的确是匈奴间谍,从最初的最初,便知道难逃一死,又怎会临死、反而和盘托出?我是以不信。”

虞从舟哼笑一声,“你倒真是听了不少说书人的段子!”

楚姜窈特意满腹得意地笑了,说了声,“那是,我还作听书笔记的呢!”其实她心里也慌,若教从舟瞧出端倪可是要命的事,她此刻也只得假作真时真亦假了。

第二日清晨,仍不见晁也他们回来,想是江水湍急,不易打捞。

众将士在营外操练,虞从舟巡视已毕,与樊大头返回大帐,眼光一瞥,看见姜窈坐在她的“加影”身边,一边给它喂食饲料,一边对着那马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虞从舟想起昨晚,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一丝怀疑,只是他不知疑从何起校园全能高手。他走近几步,唐突说道,“昨夜你发现那些黑衣人,也算立了一功,可想要些什么奖赏?”

楚姜窈被他的声音惊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来,稳了稳思路,鬼灵精怪地指着他身旁的樊大头,笑道,“哥哥,上次樊大头抓了个小头目就晋了一爵,我这次既然也算立功,哥哥也请奏给我晋一爵吧!”

樊大头哼哧一声,瞪了瞪眼。

“嗯。”虞从舟却淡淡一笑,温暖的手掌抚在她头发上,化去她的警觉,“只是女子晋爵、本国无前例,不如待会儿与你去酒坊,我敬你三爵吧。”

樊大头笑了,楚姜窈蔫了。她怏怏点了点头说,“好吧…男与女,真是天差地别,竟然一个晋官爵、一个只得敬酒爵?”

在这西境偏壤,白日间酒坊大多歇业未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酒坊,却酒质不佳。但既然是虞从舟连番敬她、想要她醉,她自然不会推却,连饮三爵。

她没吃什么早饭垫肚子,又这么连连干杯,很快就双颊泛红,额间发烫,头眼昏沉。

楚姜窈借着酒兴,从上到下细细看着从舟每一寸,不羞不赧。他眉眼的棱角,他鼻子的轮廓,他嘴角的弧度,一切都那么完美。上天造人果真是有偏爱!而她,已属幸运,此刻能够和这天赐一般的“邯郸虞君”对坐陋室、共饮共醉,夫复何求。

她娇俏一笑,说,“哥哥,这酒不好,待我们回了邯郸,哥哥要带我去一士安!好久没喝到一士安的醇酿了…”

“一士安…”听到这名字,从舟心中惙惙,那里是江妍第一次主动邀约他的地方,也是…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姜窈的地方。

一切恍如昨日,只因百般蹉跎,却似翻作前生。

“好。我也喜欢一士安!”他举起一爵,突然全部饮下。劣酒烧喉,他觉得胸口有痛。他抬眼看了看姜窈,她方才连饮三爵,不觉得烧痛么。

“哥哥为什么喜欢一士安?”姜窈仍然侧着头看着他,眼波中漾着酒色轻灵。

“不为什么…就是,偏爱它的名字!”从舟苦笑几声,又倒满一爵,仰首饮下。

“‘一士安’?好名字?我不喜欢。”姜窈接过他倒剩的那酒壶,贴嘴即饮,直饮得双眉落寞而锁,双眼无望而闭,

“……乱世不安,何来一士之安?”

她扔了那酒壶,哧啦啦碎了一地。她绵软地侧趴在桌上,眼眶中忽然湿润,想是酒气蕴逆。

“你真的是小乞丐么?你何时识得说这些话?”虞从舟也侧趴在桌上,隔着酒杯酒爵,逆着地平线、对望她的双眼。

姜窈又妩媚地笑开了,“缺什么才乞讨什么。我乞讨的是人心,又不是诗书礼经!”

她忽然站起身来,晃晃悠悠踱到从舟身边,诡异地笑道,“我若考哥哥几个字,只怕你还答不上!”

从舟仰转头,哼笑一声,“说来听听!”

姜窈眨了眨眼,故弄玄虚道,“堯、舜、禹的‘舜’,加上‘日’偏旁,念什么?”

从舟心想,有这么个字么?好像有吧,他脑海里飘过“瞬间”的“瞬”,那发音一样啊,不知姜窈又在搞什么鬼。

“还念,舜…?”他试探道。

姜窈不置可否,稍点了点头,从舟不屑地笑了。

姜窈突然再战,又问,“那堯、舜、禹的‘堯’,加上‘日’偏旁,念什么?”

从舟酒意阑珊,在桌案上蹭了蹭头,笑着喊道,“还念堯!”

“‘摇’个头,是破曉的曉,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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