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要求吃亏的永不会是男人,但冲着一口气,伊南娜也要一个相同的待遇。

王子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这种年代的衣服穿起来容易,脱起来自然更容易,抖个肩的功夫大家就平等了。伊兹密斜躺在靠枕上,手里把玩着自己那把随身多年的小刀,刀锋映射的一道道光芒划过他光/裸的上身,每每照亮肩膀上那个曾被洞穿的疤痕。

说起来,这个疤痕在一个常年在外、也经常上战场的男人身上并不稀奇,但是在这特定的情况下,足以令伊南娜又显心虚。她极力控制着手臂不去环胸,那种暧昧的气氛被打破后,室内因为外头降雪添了一丝寒凉,冷意越发明显,她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在往外冒。

伊兹密见她身体微微颤抖,带着胸口也多了丝莹润耀眼的晃动,知道她表面平静内心却不定,于自己来说,无论从谈话角度还是男人角度都十分受用,于是不复往日的冷淡严厉,反而多了循循善诱之感问道:“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伊南娜终究没法那么奔放,侧了身将一只膝盖抱于身前,才险险遮住一点春光,侧腰间堆叠的衣物里隐约露出点破坏美感的疤痕:“殿下莫非忘了这个吗?”

那烙印就在伊南娜腰间,指环就箍在伊兹密的手指上,乌黑的冷光代表着比泰多王子的无上权势,伊兹密在她脸上细细看了两圈,却没有看到怨恨:“这话倒是没错,你既然是我的人了,过去种种就应该全都忘掉,专心为我比泰多效力。就算原本有姓名,提起来也没什么意义。你当日若只是个普通的哑巴姑娘,说不定我就放任你在那干燥无人的山间自生自灭了。你偏偏去和路卡打,还胜了路卡,我若放了你,路卡也要不服气。”

他“嘿嘿”笑起来,仿佛那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这把腰刀我并没有想要拿回来,你若是还贴身绑在大腿上,就随你的便吧。”

说着,伊兹密手指微微一抖,那小刀便回到了伊南娜面前的地毯上:“改日再去配把刀鞘吧!”

伊南娜没动,她听到的信息里包括了某项她一直没去细想的问题:“王子,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什么都知道,你病的那许多天,都是我来经手,”伊兹密就事论事:“这样也免得我哪日看到这腰刀,又想起前仇来,罚你跪到外边去。姆拉也是认得我这把贴身武器,才会让你带进来,却不知道你派的是这样的用场。苏卡姆姆,别动这些不必要的脑筋,这把腰刀给你,也算是我的印信,你在宫里根基太浅,既然你选择不躺在我的床上,那你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别说伊兹密是比泰多王唯一的子嗣了,就是比泰多王生上十七、八个儿子,也是挡不住阴谋家的想法的。伊南娜在伊兹密身边,即便是笼子里养的一只小鸟,也要以防食物里被人投毒。

伊南娜探手去地毯上,捡起那把腰刀,弯腰的姿势使得她的胸前呈现了饱满的水滴状,像个盛着乳白色羊奶的金盏,让伊兹密有了放在手里把玩的兴趣,但不是现在,因为伊南娜的眼神过于警惕了。

“你不做我的女人,”他伸了伸脚,换了个侧躺的方式问话:“那你能做什么呢?你这样的女人,若是被赶出去,立刻又会被抓起来,送到各种满是男人的场所变作玩物。我让你安全如意地待在王宫里,并不想养着一个摆设。”

伊南娜看着他始终与自己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微微放心,带着点反驳的意味回答:“殿下,当日我在亚述城救过你。”

伊兹密点头:“的确,所以我希望你所能做的至少不要比那时差。我有一个疑问,你真的是来自哈拉帕国更远的地方吗?一个女人……”

伊南娜迎着他上下打量的目光,带着点不可察觉的悲意与怀念:“王子,确切地来说,我来自一个很可能无法回去的地方。我想对您有用的消息是,我和埃及的那位神女来自同一个地方。”

这似乎没有让伊兹密惊讶:“我所看到的是,你对神女的位置似乎没有兴趣。”

“王子,我不过是想回家,”伊南娜老老实实地坦诚,说谎并不是个好主意:“没有比回家更重要的事情,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留在这里。比泰多和埃及的对峙,我也都看在眼里,殿下,凯罗尔知道的东西原比我多得多,她的兴趣就是这些,但是如果我不知道她脑子里的东西,同样她也不知道我脑子里的东西,这大概是我唯一能够帮您的。”

这样的诚实对于一个精明的上位者是必须的,但伊兹密在倾听的同时,也决定让伊南娜永不能回家。相比起凯罗尔,伊南娜非常明白自己的位置,这样一个识时务的人要比凯罗尔带来的烦恼可忍受得多,他便大方地提供了一个消息:“眼下,巴比伦的拉格修王往埃及去了。”

伊南娜这点敏感还是有的:“比泰多拉拢亚述,埃及可以和巴比伦结盟,至少你们在两河势均力敌,暂时看不出好坏,但亚述国力锐减是事实。”

伊兹密则想得更多:“如果拉格修只是和曼菲士起草书面同盟,则我国可以不加理会,那种东西不堪一击。但是……拉格修也是正当年龄,如果他是去埃及联姻的,那么这个同盟就会出乎意料的复杂,一方面极为稳固,另一方面拉格修会为了埃及继承权包藏祸心。”

“那么爱西丝女王……”伊南娜想到那个美貌傲气、凌然无比的女王,被自己的弟弟一脚踢开,最后要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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