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边上,渔户众多,许多渔民没有房子,吃住都在船上,要寻火种甚是容易。怒蛟帮众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立刻有几名帮众跳上江边渔船,抢了些柴火,点了起来,顷刻间做出五六十只火把带上岸来。
于飞的喊话,陆行蛟臧仕诚也听到了,心中一阵惊慌,连忙紧催蛇哨,想在火种取来之前,一举将邓百里众人拿下,至于之后怎么应付白水帮的凌天放众人,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崔雄信却似乎并不担心,向着臧仕诚低语几句。臧仕诚顿时精神一振,蛇哨一阵紧似一阵,凶蛟邓百里等人立刻抵挡不住,连连败退,只差转身就跑了。
幸好此时寻找火把的帮众赶了回来,怒蛟帮的帮众立刻人手一只火把。人人一手拿兵刃,一手拿火把,将火把挡在身前,驱赶蛇群。这么一来,场上形势立刻逆转,蛇群怕火,被火把一灼,顿时四下逃窜,臧仕诚再要用蛇哨驱赶,蛇群却不听使唤了。
凶蛟邓百里带着的众人见状,都是一阵欢呼,众人各举火把,准备捉拿崔、臧两人。哪知放眼看去,两人却早逃到了十余丈开外。原来方才陆行蛟臧仕诚催动蛇群猛攻的同时,两人便慢慢后退,此时见情势不妙,扭头便要逃走。
怒蛟帮众人刚要追赶,忽听江上传来一声女子娇叱之声:“什么人欺负蛇儿!”接着响起一串急促而奇异的笛声。说来也怪,方才陆行蛟臧仕诚拼命吹蛇笛也约束不住的蛇群,竟然都定住不动,还聚集了起来。
眼见陡生变故,众人连忙循声看去,只见江边船只之中,正有一条大船泊在岸边,船帆没有升起,搭着跳板,一群健壮汉子上上下下,似乎正在上货。原本是江边的寻常景象,但此时江岸上正有帮派争斗,岸上还有大批蛇群,围观众人躲在船上还唯恐遭到波及,这群汉子却照常搬货,全不把众人和蛇群放在眼里,这却有些怪异了。
再向船上看去,只见船头立着十几名男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部分的穿着都不似中土人士。为首的站着一名年轻少女,约摸二十岁出头,鹅蛋脸型,身材高挑,一身湖蓝色的布裙,头上身上缀着不少银饰,虽算不上天姿国色,却也明艳无伦,只是略带了三分媚态,白水帮不少帮众顿时看得痴了。
此时这女子正站在船头,脸带讥诮地看着众人。说话的却是她身边的一名少女,十四五岁年纪,一身红裙立在蓝群少女旁边。这时只见她摇着带头少女的手,求道:“蓝姐姐,你看蛇儿被欺负了,我们帮帮蛇儿好不好。”
这侍女圆圆的红脸蛋,生的明眸皓齿,在那里嘟着嘴撒娇的样子,看起来也颇讨人喜欢。见了这一群人,别人还不怎么样,奉先生却微微“噫”了一声,点手唤过两名帮众,低声嘱咐了一阵,打发两人离开,这才继续背手观看。
那名被喊做蓝姐姐的少女扶着船沿,望着岸上的景象,哼了一声:“你呀,这一路上尽给我找麻烦,又不是咱的蛇儿,被人欺负就欺负呗,也不知道是谁养的蛇,这点三脚猫的驱蛇本事也敢出来卖弄,不被人欺负才怪呢。”这少女年纪虽轻,但说起话来颐指气使,一副首领风范。
红裙少女一听,越发地撒起娇来:“哎呀姐姐,就算不是咱们养的蛇,你看那蛇儿被烧得多可怜,再说了。要不帮帮蛇儿,还让那些人以为驱蛇就是这么个水平,岂不是小看了天下的驱蛇人?”
蓝裙少女本来绷着脸,这时却听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伸出右手,半截短袖下,一段莲藕似的白臂探了出来。葱段似的指尖点着红裙少女的鼻头道,我就知道你个小妮子又想卖弄了,好吧,知道你新**的青儿,不拿出来显显手段总是不肯甘休的。你去吧,姐姐答应了。”她这一笑,腰肢摆动,更如春花迎风一样,周身都散发出娇媚之态出来。
红裙少女一听,登时喜上眉梢,一张苹果般的圆脸笑得花团锦簇。她拉着蓝裙少女的手,在甲板上连蹦带跳:“好姐姐好姐姐,姐姐对我最好了。”说罢,伸手向腰间一摸,掏出一个绣花皮囊,凑到嘴边。对着皮囊嘀咕道:“好青儿乖青儿,咱们帮着那些小蛇儿出头,你可要给我争气啊。”说完,将手一抖,一道青光射入场中。
众人只见一条碧油油的亮光在空中一个筋斗,稳稳地落入蛇群。原来是一条通体碧绿,还有些泛着磷光的小蛇,长不过两尺,昂着三角形的头颅,一条信子在空中微微颤动,一落入蛇群,便游到蛇群最前面,宛若头领一般。而群蛇也仿佛见了靠山一般,自觉聚在了青蛇身后。蛇群刚刚聚在青蛇身后,那红衣少女的怪异蛇笛便又响了起来,青蛇随蛇笛缓缓扭动,群蛇竟也随之摇摆游走,片刻之间,竟排列有序,仿佛布下了一个蛇阵一般。
蛇群变故忽起,又来了这一群不知是敌是友的奇服男女。怒蛟、白水帮众人固然是严阵以待,恶蛟崔雄信、陆行蛟臧仕诚两人也不逃走了,远远站在一旁,仿佛坐山观虎斗一般。只是陆行蛟臧仕诚所带的那条大蛇却不像两人那么悠闲,青儿蛇一出现,他便一副又怕又妒的神态,盘上臧仕诚的身子,丝丝吐信,仿佛向着青儿蛇示威一般。只是被青蛇扭头丝丝两声,便缩在臧仕诚的身上,不敢稍动了。
蛇群换了指挥,顿时声势大为不同。凶蛟邓百里带着怒蛟帮众人再用火把攻去,蛇群竟不退避,三五成群,分列成阵,火把攻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