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你在和谁说话?”随着声音齐雪走进来。
林小如看着齐雪,眨眨眼。
“小如,你没事吧?”齐雪的语气隐含担心。今天,林小如这是第二次了。好像在这里,还有个看不见的人似的。而且,他刚才分明听见她在说话。相处这么久,她可从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我?不知道!可能刚做了个白日梦,也可能是撞邪了!”林小如揉揉眉头,赶走脑中的身影。刚才,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一遇上银面人,她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谁撞邪了?”她话音才落,一个声音接上来。
带着磁性的低低男声,异常好听。
“小如,别来无恙?”和鲜红热烈的装束不同的,是慵懒迷人的笑容,二者却又那样奇异的协调。
“有花公子这声问候,岂敢有恙!”林小如赶紧加强自己的免疫系统,把花千君迎进来,“什么风吹来了公子大驾?”
“非也,是雪!”花千君笑意盎然地瞄一眼齐雪,向林小如抱拳,“千君昨日多有怠慢,乞谅!”
林小如边招呼二人坐下边倒了两杯水。“昨日真是公子?看来,林小如今日要恭贺公子了,不知哪家姑娘有福,得公子青睐?”
“小如和齐大公子双双出现,又作何解释?”花千君笑着回击。
“出行方便而已。公子笑话小如,可别把齐公子也扯上。”林小如听花千君这样说,生怕齐雪尴尬,忙澄清。
“花千君,你什么时候也好打口水仗了?”齐雪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得罪大公子,千君逗小如哩。”花千君见林小如没反驳他的话,心中一动,“我也不过一时兴起,应人之约,制造氛围而已。小如,你这样打扮,又一副急切模样,我还以为你是哪家情窦初开的公子,对人家姑娘有意,便帮着挡了挡。”
林小如当然听出了花千君话中的意思,也不装腔作势说些强调自己身份之类的话,轻松地自嘲:“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以为若是公子,看在我那么急切的份上,总会想起点什么而给个面子哩。”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还真不错。小如,你是记上仇了?”花千君眼中的笑意变深。
“我可不以君子自居,那样,想小人的时候也不成,多难受!”林小如说。
“你真是……”虽然心中已隐约有了答案,花千君仍不敢相信地转头看着齐雪。
齐雪淡然一笑。
林小如调皮地一挑眉。
“齐雪,你……”花千君用手指点着齐雪,到底没“你”出个所以然。
“看看小如,羞煞天下多少男儿!我对小如是真敬佩,视若师友。”齐雪也不遮掩,感慨地说。
“哎!”花千君直起身子看林小如半晌,抚额一叹,再看一下,复一叹。
“公子叹息连连,却是为何?”林小如有些好笑地看着花千君暂失了平时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请问公子,昨日那位姑娘所弹之曲,可是公子相授?”
“怎么,那曲子不能外传?”花千君收摄心神,问。
“当然不是。但若这世间有人本来就会,又另当别论。那曲子和我有些渊源,倘不是从公子这传出,会的人也一定和我有渊源。这便是我托齐公子询问的原因。”林小如模糊地说。
“那曲子的确是我所教。我原本以为就是一首曲子而已。”花千君带着歉意说。
“它就只是一首曲子而已。我不过问问罢了,公子不必在意。对了,还有件事,公子见多识广,可知道有一位戴银色面具的人?”林小如失望地转移了话题。心中所想仍只是一个美丽的幻像,哪会有人也像她一样闯入这个时空呢?
“戴面具在外行走的人不少,武林中好像没特别听说有个银面人。小如,你问银面人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花千君奇怪地问。
“没有。碰到过那人几次,怪好奇的,所以问问。”林小如轻描淡写地说。
“你啊,放着身边的人不用,倒舍近求远。齐大公子神通广大,你何不让他帮你查查?”花千君笑。
“什么叫舍近求远?莫非你不承认是小如的朋友?”齐雪拿话堵他,又说,“我已经和他会过面了,还真不知道这号人,也没来得及查。”
“这样啊!咦,小如,”花千君突然想起来,“你何不问风公子?再说,问你们秦家大少也行啊,这江湖,握在他们兄弟手中哩。”
“我大哥?”林小如有些不相信。
“这些事,他们兄弟若不知道,只怕别人也不会知道。”花千君笃定地说。
“真的?”林小如听他这样一说,心中不由小小地雀跃着,回去的心情也急迫起来。出来这么久,莲儿和聂少华他们不知怎么样了,摊儿还摆得好不好,过年有没有在准备?还有青霞,现在知道不知道她的事情,会不会很难过?一念及此,种种便纷至沓来,似乎再也无法多待一天。
齐雪感觉出她的心情,第二天便吩咐回程。
一路停停走走,当踏上银都街头时,距过年已不足十天。
尽管冷风一个劲地灌进车厢,林小如仍高掀起帘子,贪婪地看着街头已经浓厚的过年氛围,心早飞回了景玉巷的院子。
原来,人不管在如何陌生的时空陌生的国度,都有个向往的地方,可以栖身,可以泊心。那个地方就是家。
林小如站在院门边,望着眼前的碧瓦粉墙,心中暖暖的满满的。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