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妆将他虚扶起,道:“既然是早有准备,那便怪不得你们,只当是命中有此一劫吧,那这人是怎么回事?”
苏公公又扑通一声跪下,继续道:“这便是救了皇上的那名宫女,老奴不知该怎么处理,就将侍卫将她抬到这里,待皇上醒来再做主张,还请公主治罪。”
月妆却看见此人的手指轻微动了动,一惊,连问道:“她还活着?”
“是。”
苏公公明显底气不足,说话都颤颤巍巍。
“苏公公啊,枉你服侍了父皇那么久,今日怎么这般糊涂,还不快请太医救治。快啊,还愣着干什么?”
“是,老奴遵旨。”
苏公公一个惊吓连爬带滚的跑出去喊人。
背对月妆跑出去的那一刻,眼底快速掠过一抹得意之色,瞬间又隐了下去。
到了第二日的正午,慕子启才悠悠醒转,可刚说了一个“救”字就倒了下去。
月妆急急找到太医来看。
还是那日那名老太医,他又细细查看了一番,只是一个劲摇头,说着不对不对。
略一深思,连忙又让苏公公去找煎药的宫女。
月妆看他不再摇头自言自语才借空口问他怎么回事。
他一惊,停了还在把脉的手,惊慌的抬起眼梢看了眼月妆,扑通一声跪下。
“公主,老臣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就突然昏迷了。明明是按照医术上的方子来开药单,可突然昏迷又没有什么异样的症状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老臣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情况。”
太医是个老太医,父皇病重时一直是他经手,父皇信任的人不会出错。
他的样子也不像说谎,沉默了片刻,月妆才道:“起来吧,宫女来了,你先问问看。”
她朝正往里面走来的苏公公看去。
太医会意,连起身等着宫女过来。
宫女正准备跪下行礼,月妆抬手止住。
“礼就免了,先回话吧。”
“是。”
太医从煎药的药材到要需要的水,再到经手的人全部问了一遍,宫女一一作答,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太医还是不信,让她去将药渣带来。
宫女看面貌已是老宫女,连从袖中拿出油纸包裹的药渣,道:“往常大人们检查时便要查看药渣,今日奴婢留了心眼就一并带过来了。”
“拿过来吧。”月妆吩咐道,抬手撑住沉重的头。
这两日慕子启未醒,她便不敢睡,好不容易等他醒了,谁知又突发状况。
无论是身还是心早已疲惫不堪。
太医拿来闻了又闻,看了又看,还是没有什么异样。
月妆也已料到是这般结果。
“都下去吧,苏公公麻烦将青姑娘请来一趟。”
“公主,保重凤体要紧,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老奴这就去请。”
月妆阖上沉重的眼皮,无力的挥了挥手。
手上握着的大手还是温热的,她会心一笑。
只要他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这也是支撑她整夜不睡,熬过来的理由。
如今看来也只有让青蔓施法救他了,即使是耗费她的性命她也愿意。
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也只有青蔓能做到。
看来他这一劫是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