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终究也没出去,而手里握着的电话,直到她睡着,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
夏晚拖着行李箱站在一楼的院子里,抬头看着楼上慕稀住的房间:看到窗上的剪影里,他起身倒水递给她、他弯腰帮她掖被子、他关掉了灯——房间里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稍后一会儿,看见一缕微弱的亮光自窗边透出来,他知道那是顾止安抱着电脑在工作。
“慕稀,晚安。”
夏晚低低的说了一句后,拖着箱子转身离去。
*
“师傅,首都机场。”
“晚上要加价哟。”
“好。”
“走勒。”
*
计程车快速奔驰在夜晚无人的马路上,耳边车载音乐低劣的音质一直播放着那首周杰伦的《最长的电影》,而他和她,似乎是真的回不去了……
*
我们的开始是很长的电影
放映了三年我票都还留着
冰上的芭蕾脑海中还在旋转
望着你慢慢忘记你
朦胧的时间我们溜了多远
冰刀画的圈圈起了谁改变
如果再重来会不会稍嫌狼狈
爱是不是不开口才珍贵
再给我两分钟让我把记忆结成冰
别融化了眼泪你妆都花了要我怎么记得
记得你叫我忘了吧记得你叫我忘了吧
你说你会哭不是因为在乎
第四节: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
【第二天】
“这是夏行长让你拿过来的?”慕嫌过手绘本,看着绘稿里那些陌生的线条、熟悉的字体,声音一阵难忍的嘶哑。
“是的。”歇点了点头:“夏行长原本是让我今天给他打电话,确认全部完成后去取。但是我今天早上起床收到夏行长的留言,说房间还没退,门卡在前台,我拿身份证可以去取里面的东西。”
“他……是昨天走的?”慕稀低声问道。
“应该是昨天半夜吧,因为前台服务员告诉我,这张纸条是半夜交给服务台的。”歇点了点头,看着慕稀失神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心酸;抬头看看门外走廊上打电话的顾止安,又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
奇怪的是,她知道顾止安是四秀的丈夫,可她在心里却悄悄偏向了夏晚。
“大约,还是夏行长和四秀更般配吧。以前四秀和夏行长一起过来的时候,四秀在夏行长面前,那可是横行霸道的强势着呢,可不像在顾先生面前,死气沉沉的样子。”歇将目光从顾止安的身上收了回来,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昨天半夜?”慕然握着绘本的手突然一紧,想起昨夜突然的感觉,只觉得心里一阵失落的疼痛——他终究还是走了……
她其实不知道,她到底是希望他走,不要让她为难;还是不走,让她多少感受到一些他的爱。
或许矛盾、或许混乱,她却因着他终于离开,一棵疼痛的心,只觉得一阵空落落的难受……
“四秀……”看着欲哭无泪的慕稀,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帮他退房,他给钱了吗?”慕稀暗自吸了口气,将难受的情绪控制堪堪控制住。
“给了。”歇将一张卡递给慕稀:“说是这张卡用过后交给四秀,您回j市后,再找机会给他。”
“我给你地址,你寄过去吧。”慕稀看了一眼那张卡,拿出纸笔,写了地址递给歇:“歇,谢谢你。”
“四秀,夏行长留言说了,让您回去再给他。”歇摇头不接。
“这么听他的话?”慕稀淡淡说道。
“这个……”歇一时语结。
“我会给他打电话说这事的,你去寄吧。”慕汐地址递到她面前。
“好吧。”歇接过写着地址的纸条,无奈的说道:“四秀我先走了。”
说完见慕稀只是低头翻看着手中的绘本,便也不再说话,转身径自离开。
*
而拿着绘本的慕稀,在歇离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大颗的眼泪终于滴了下来——将绘图上的字迹晕染成写意的墨色……
夏晚绘图的功夫,在与慕舷作的这许多年里,慕稀只见过有限的几次。
每年赶季度稿时,他都会去设计部看新款进度,有时候兴趣来了,也会拿她的画具画上几笔,都只有简略的线条,没有最后成形。但在慕稀专业的眼光来看,已经有专业的绘功了,若要将图纸完成,其实已经是相当好的作品。
只是他从不肯将一副图绘完,问他原因,他也总是笑而不语;次数多了,慕稀也就不问了。
而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慕稀第一次看到他几乎媲美一流专业设计师的绘图功底了——写意的线条、工整的数据标识、清晰的设计说明,若不知道是他,她一定会认为是慕青新聘了一个设计师,做了这套精确完备、绘图技法无懈可击的市调报告。
显然,在数据分析上,比她做得更细致、更专业。
一页一页的翻下去,似乎能看到他在专柜前挥动着铅笔,潇洒作画的帅气模样;而在看到那厚厚的一沓原始调查表时,心里不禁隐隐感动——有三分之一的表格,都是他亲笔做的标注。
他一个一米八几个子的大男人、他一个跨国银行的行长,居然亲自去做市调、亲自盯着每一张表格的填写与收回。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