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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回到酒店后,打电话订了晚餐,随意的对付了晚餐后,便埋头进电脑里,专注整理二级商圈的数据与图表。
然后又花了近4个小时的时间,将新项目市调表的数据录入进统计系统,直到统计报表自动生成后,他只觉得整个人都累得快瘫了——确实,这样基础的工作,他自从华尔街离开后就没再亲自做过了。
只是,做完这所有的事情,将身体随意的甩在沙发上后,夏晚突然觉得一股空洞的发慌的感觉——就这样了吗?
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心为她做一件事情,自此后,她是顾太太,而他终将成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那时候,连稍稍亲密一些的问候,都会显得不合时宜。
夏晚自沙发上一跃而起,大步走到窗边,用力的拉开窗帘——对面那一栋灯光明明暗暗的住院楼里,住着慕稀的那一间,灯光依然明亮。
她还没睡吧,她在与顾止安聊着什么呢?是否也和以前与自己在一起一样,聊聊让她头疼的投资与数据,然后吵着让以后不许在她面前聊这些;
又或她吃着零食看着漫画,顾止安抱着电脑做着工作,安静和谐的相处,像普通的夫妻样。
而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他觉得难受得有些胸闷。
第三节:离开的感应
站在窗边沉默良久,夏晚转身回到沙发里,将从交通大队蓉来的、她的物品,一一整理好后,重新放回到纸箱里;然后将这两天做的数据分析发在她的邮箱里,同时拷备一了份在给她新买的电脑里。
原始的绘稿和调查表,他用档案袋分开装好后,贴上标签后,放在了新电脑上面。
沉默的做完这一切,夏晚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后,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酒店。
北方的夜晚,天空特别的沉暗;路上几乎也已经没有行人;孤单的排着队的路灯,将每一棵树的背影拉得那么长,让它们看起来有股格外的凄冷感。
而拖着行李从这一排排树下走过的夏晚,瘦高的身影,被路灯打得斜斜的,与那些树影重合在一起,就似一棵能够移动的树一般,纤长而孤单。
行李箱拖在地上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夜空里,在这冬夜里,显得特别的孤单,让人听了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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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精神不错,到现在还不想睡?”顾止安从电脑里抬起头来,看着还在看漫画的慕稀,笑着说道。
“这几天一直在医院躺着,都睡得快发霉了。”慕稀边说着,边伸手去拿床边柜子上的水杯。
“我来。”顾止安忙站起来,在水杯里添了些热水后才递给她。
“顾止安,我想出去走走。”慕先完水后,捧着水杯突然说道。
“这么晚了,外面冷。明天是晴天,中午暖和的时候我扶你出去。”顾止安轻声说道。
“我……”慕稀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想了想却又咽下。
“或者……”
“算了,是挺冷的,我想睡了。”慕稀摇了摇头,将水杯递给顾止安后,秀气的打了个呵欠,便拉了被子躺了下去。
“早些睡,有益于伤口恢复。”顾止安帮她掖好被子,轻声说道。
“恩。”慕稀侧着身体,脸朝着墙的那边,闭着眼睛轻应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
顾止安沉眸看了她一眼,将房间的灯关掉后,自己回到沙发边,借着窗外的灯光,继续在电脑里处理着工作。
他知道慕稀原本想坚持出去走走,却不习惯与他争执、也不愿意向他提要求。
他们的相处与交流,确实已经达以默契的程度,甚至是亲昵的程度,她甚至都不再排斥他的肢体接触与偶尔的亲昵。
表面看起来,两人的相处,已经与普通夫妻一样,有模有样,亲昵自然。
只是在这样的自然与亲昵里,不在为何,总让人感觉到一股莫明的距离感——她从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样,会闹小情绪、会偶尔无理取闹、会故意和你别着来、会偶尔撒撒娇。
她都没有,她总是那样懂事自立、冷静沉然,从不主动给他添一点麻烦。
他曾经很喜欢这样的她,觉得特别好,是个合适的妻子人选——都有自己的工作、都很忙、都不会过多的要求对方陪伴或要求对方进入自己的生活圈、都依然是独立的两个个体。
可现在,他却希望她能多依赖自己一些、能在自己不同意的事情上,能够坚持到自己妥协。
想来自己这一个多星期的照顾与陪伴,让自己变得越发的柔软起来,居然生出这样莫明的想法。
顾止安抬头看了一眼黑暗中蜷着身体的慕稀,嘴角噙起一股暖暖的笑意——最近似乎总是这样,光看着她睡着的背影,也能发呆半天,浑然不觉又浪费了多少时间。
“也好,终归算是正常人的样子。”顾止安笑笑低下了头,重新将思绪转回到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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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慕稀当然没有睡着,确实如顾止安所想,她可以与他自然甚至是亲昵的相处,却下意识的在他面前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其实也不算是压抑,只是没有那个兴致。
是的,没有那个兴致,或者争论、或者坚持,突然变得毫无意义起来——又有什么事情,是非要坚持的呢!
慕稀轻轻的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