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的伤口感染了,半夜里候发起了烧。 司晨把她送到医院后,又折回家里把她的床单换了。床单上的一抹鲜血红得刺眼,他把它丢进洗衣机,想了想,又拿回出来,找了个垃圾袋装了。
他是个懦弱的人吗?或许是吧,不然,他为什么不敢面对那张沾了一抹鲜红的床单?司晨连苦笑都笑不出,提着床单绕到很远的地方丢了,又再折回医院。
高洁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小脸红扑扑的,司晨不由得懊恼。为什么他会没发现她病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青龙,高洁,情同姐妹的闺中好友,却把他夹在了中间。青龙爱他爱得刻骨,高洁的感情深的浓烈,那他呢?
他爱的是青龙,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下来,司晨看明白了青龙最大的缺点。她无拘无束,倔强隐忍,不在乎他人眼光,她可以很轻松的杀人于谈笑间,却对家务事束手无策。他以为她还年轻,性子会随着成长而成熟,可惜,他失望了,终于看明白,青龙根本不适合做妻子。
那么高洁呢?和她在一起,无疑会轻松许多。她不会把东西乱丢乱放,把家里弄得一团乱。她的生活轨迹很正常,不用让人老是担心。她的性子温柔体贴,不会因为发生了矛盾就倔强的掉头离去。她的厨艺很好,人也勤快,很会和老人家相处……似乎,她身上并没有什么缺点,只是,这一切的优点都与爱无关。
高洁更适合做妻子,可惜司晨并不爱她。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能与青龙一较长短的地方,那么就是因为,她是处子。
处子……司晨凝视着高洁的睡颜,眼里闪过一抹痛楚。男人大多都有cn情节,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没遇到的时候可以不介意,但遇到了,就放不下。
他是该坚持自己心中所爱,还是该对高洁负责?司晨不知道,很痛苦的把脸埋入手掌中。舍弃任何一人,都会让他愧疚,同时和两人在一起,仍是。
他从第一次接受高洁的献吻,就已经错了。
到昨晚,一错再错,没有后悔的余地。
青龙一夜里睡睡醒醒,总是不踏实。半梦半醒间好像看到司晨很哀伤的看着她,挣扎着醒来,却发现是梦。摸摸心脏的位置,“扑通扑通”的跳,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太阳刚探出一点头,瞬间又被乌云遮了去,天阴得厉害,或许要下雨了。
“要回家吗?”青龙拨开被汗水粘在额头上的浏海,自言自语。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决定还是回去。她想不明白司晨为什么突然对她生气,但她冷静下来之后,认为他们应该好好沟通沟通。
车子开到一半路,就迎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浇得视线一片模糊。硕大的雨滴打在车子上,像有人拿着锤子在敲,青龙不敢开快,随着车流在大马路上龟速行驶。
十五分钟的路程,突然变得好遥远。
老天无聊的时候总喜欢开玩笑,当车子停在家门口时,大雨停了,和来的时候一样突然。青龙开了门,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她很熟悉的味道,曾经让她快乐,现在让她心慌。
那是欢好后残留的余味。
为什么,会有这个味道?在这一刻,青龙无比痛恨自己灵敏的鼻子。
高洁的房门开着,味道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青龙怔怔的看着新换上去的床单,一片平整,带着柜子的木香。
她什么时候换的床单?至少,不是昨天。她很肯定。
主人房的门也开着,司晨的手机代替他躺在床头,枕头平平没有睡过的痕迹,摸摸被子,没有一丝温度。
她不在家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龙伸手拿起司晨的手机,上面显示两个未接,是她打的。那个时候,司晨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不在家?
太多的疑问凑在一起,让心不可抑止的痛了起来。青龙木然的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司晨和高洁?有可能吗?
青龙微微的笑,鼻腔涌上一股酸辣气息。怎么可能?一个是她的至交好友,一个是她的至爱之人,那两个人,都把她宠得上了天!
青龙在高洁眼里见过浓浓的爱慕和依恋,但她很肯定,那不是给司晨的。因为高洁只有在提及自己那位神秘爱人的时候才会有所流露,看着司晨的时候却没有。
她是不爱司晨的。
那欢好的味道,从何而来?难道是高洁成功的掳获了爱人的心,趁着夜黑把那人带来,司晨不好意思便躲了出去吗?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勉强说得通。
只是勉强。
因为每当青龙问起高洁恋爱的进展程度,她眼里的爱慕与依恋间,还带着掩饰不去的痛楚,显然进展得并不顺利,怎么可能突然就直接发展到床上?
可是不这么解释,又该怎么解释呢?青龙自欺欺人的低笑,歪倒在沙发上。暂时,就这么解释吧,等司晨和高洁回来,再问个清楚。
手背微微的刺痛打扰了高洁的睡眠,她缓缓睁开眼睫,见到的是一片雪白。右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活动不方便,垂眼看去,司晨的手指按在她的手背上,中间夹了一小块雪白的棉纱。
“醒了?”司晨低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下巴冒出青青的胡渣,看起来有些憔悴。高洁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昨晚发生的一幕忽的在脑海里显现出来。
她和司晨……
高洁心里一惊,咻的把手抽回来。纱布在她